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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老金慌忙拉起他,训斥道:“也没说你什么不是,只是找你随意问问罢了。”

    林微容不作声,一双黑如玄玉的眼眸静静打量着他,直瞧得小伙子又扑通一声跪下,低声吼道:“大姑娘,梁离从未干过对不起老爷,对不起酒坊的事,您要是不信,小的可以把心剖出来给您瞧瞧。”

    他有些激动,嗓音不免高了些,林老爷子在后堂躺着休息,听着前头吵闹,隔了帘子问:“前头出什么事了?”

    林微容抿了抿唇,扬声道:“爹,没事。”

    林老爷子不知嘀咕了句什么,便又不吭声了。

    此时已是傍晚时,酒坊难得的早早关门打烊,将窗门都紧闭了,只在大堂点了盏油灯,微弱的光照在梁离年轻的脸庞上,林微容瞧见他眼中的急切与愤然。

    “梁哥,你起来。”她伸手扶起梁离,这才轻轻地叹了口气,淡淡一笑道:“我知道不是你做的,这春酿大约从你出了南宫家便就被偷换做春溪曲了。”

    梁离素来办事稳妥,又是个忠厚稳重的人,他打小就被老金带进酒坊做事,也算得是林家酒坊的老伙计了,因此林老爷子也是颇为器重,往居梁去买酒的事一般都是着落给他去,只是不知为何这一回会出这么大的纰漏。

    “梁哥在居梁城内可有逗留?”林微容沉吟了片刻,又问他。

    梁离低头一想,霍地抬头:“有!南宫先生请我在酒肆内喝酒,我推辞不过,便多留了一日。”

    他所说的南宫先生,是居梁城中有名的酿酒能手,更是陶然酒肆的东家。

    林微容一怔,又摇头道:“南宫大少断不会做这龌龊事来砸自家招牌。”

    那么,便毫无破绽可寻。

    这便是个悬案。

    三人沉默了许久,老金抬了抬眼皮,取过已修好的红木算盘来噼里啪啦拨了一阵,叹气道:“咱们酒坊也就买了十八坛春酿来,还都是卖给了白家饭庄,这一来可好,春酿被换做了春溪曲,我们哪里还能变出八坛春酿来赔给白家?”

    他一面说着,一面又拨拉了一阵算盘,长叹一声:“若是再去居梁买酒,一来一去也要十天,且不说来不来得及,单说白家那边,就不好应付。”

    “金叔,明日送三坛金丝酿去白家做谢礼。”林微容垂下眼睫,灯光在她眼下落下浅浅一片暗影,遮去了她大半的神情。

    老金“咦”了一声:“大姑娘,这谢礼……”

    “白家不追究这八坛春溪曲的事,也没要咱酒坊赔银子。”她顿了顿,别开眼去望着油灯,轻声道:“既然他愿意念在旧日两家的jiāo情上抹过这一段,咱们也该有些表示不是?”

    “大姑娘……”老金迟疑了下,挥挥手遣退了梁离,略略压低了嗓子道:“大姑娘与凤起少爷打小便很要好,怎么几年不见变得这般生分?”

    林微容怔怔盯着油灯出神,老金的话是听进了耳里,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老金见她不吭声,只得微微地叹了口气道:“老了老了,老金我也不懂得你们这些少年人的心思了。”

    说着,站起身摇着头蹒跚地往后走,佝偻着身子掀了帘子出去。

    不知哪里来了阵风,将桌上的油灯吹得险些熄了,火焰摇摆一阵才又重新蹿起,忽明忽暗的昏暗光线仿若午间白家库房内的混沌微光。

    那同样昏暗的光微微照在白凤起的左脸上,落下一片暗影。

    他忽地轻笑一声对她说:“微容,这点小事罢了,把你惊慌成这样?”

    她霍地抬头,一眼望见他半明半昧的俊脸,日光与暗影,分隔开他两边的面容,那在日光下的右脸似笑非笑地对着她,她猛地心里一颤,不知为何竟脊背一阵发凉。

    她看不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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