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补妆和打理发鬓。
小姐自小讲究礼仪穿戴,头可断,血可流,发型和衣着千万不能乱!
主仆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那些声音肆无忌惮地撞进耳膜,弄得两人面面相觑连话也说不下去,只互相干愣着。
随着声音越来越激励,后面竟传来各种奇奇怪怪的鞭笞声音,连带着女人的娇喘也变成了声嘶力竭的哭叫声。
青竹霎时脸色变得苍白,凌向月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
她自小勤奋好学,学习的都是礼仪女戒,明媒正统的教育,自然对这些歪门邪道的恶趣味从未接触。
便是嫁人后要面对的种种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这位是变/态吧?
青竹苍白着脸站起来,关上了层层扇门和窗户,嘴上啐道:“我呸他的名门望族,都是些什么玩意……”
她说的声音极小,怕隔墙有耳招来麻烦。
西厢的房屋像一格一格的小格子,格子里都是一座不大不小的独门别院。
而别院里就生活着各色各样的偏房和女眷,偏房的别院集中在靠北一方。
那些女眷始终保持在二十几位,都是或送或赏的一些美人,这些美人不固定,也许今天刚送进萧家,明日萧家又将其赠予外人。
凌向月的云苑位置比起其他妻妾的位置要偏一些,紧挨着女眷的边沿。
所以难免有一些非礼勿听,此时那个方向传来的应该是左边挨着她别院的谢安宁。
这位谢美女是半个月前进府的,行事低调,鲜少出门,听下人说是七王爷送给萧世子的礼物。
凌向月看着愤愤郁闷的青竹不语,变/态也没办法,人都进来了,自求多福吧!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青竹替主子不值,也不懂老爷为何巴巴的要把子女往士大夫门里挤,挤个千金散去,才得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妾!
嫁个寻常小户人家,还是正妻,待遇完全不一样,哪里像现在这样,好像供人家玩乐似的!
娇生惯养的小姐,为何要白白忍受这些?
现下更好了,萧云公子也去了,白躺一浑水。
凌向月已经拿出纸和笔,将散步时收集来的一些艳色新鲜花朵搅拌在一个中间凸,上下凹的瓷器里。
瓷器里的壁面是坚硬的磨砂而成,大量鲜嫩的花叶在里面被榨的很快就滴出汁液来。
凌向月放下手中的搅拌棒,将瓷器里的汁液倒出在白玉制成的研磨里。
这些事她一向是亲力亲为,专心致志的开始铺纸,布画。
于外界干扰的声音完全无视,青竹安静的立在一旁,斜着眼睛看去,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小姐你别做梦了成吗?”
那拙劣的画技,连她都觉得羞愧难当,画师曾深深滴汗的说,小姐是他见过的最没有绘画天赋的人……
可见教了徒弟五年的绘画师父有多么的无奈了。
五年啊!五年的时间来学习绘画,就是她,不说是画技精湛,至少也是小有所成吧。
可凌向月——
画中无形,着笔软弱毫无力度,神不似神,物不似物,形态不趋于弧面,意态更难寻踪迹。
只余下鬼画桃胡可堪寥寥,即便是这样朽木不可雕也,小姐依然我行我素,兴致来了就胡搅一通。
凌向月不看她,也懒得看她,对于她的讥讽只淡淡的回了一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时间慢慢的流逝,世界清静,青竹已经坐在桌边撑着脸打盹。
凌向月满意的看着自己“五彩缤纷”的大作,待墨汁干却,小心的收好放入了专门的柜子中。
她作画向来没什么目的xìng,只想到什么就在画纸上添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