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纷纷急着挪开。
伊春把头低了下去,心里将杨慎两个字念了很多遍,每一遍的滋味都不同,道尽了辛酸甜蜜,那份量似乎也慢慢沉重起来,压在胸口一块,挥之不去。
“师姐。”他低低唤了她一声,走过来似是有话要说。
伊春吸了一口气,索xìng大大方方抬头看他,忽听身后水声潺潺,又有一条船破浪而来,一个玄衣公子斜斜倚在船头,怀里抱着个玉似的美人。美人皓腕如雪,捻了一颗樱桃去他唇边。
两个人都是一僵,眼怔怔地看着那船靠近过来。船上公子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咧嘴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一分轻狂,三分yīn狠。
“好久不见了,两位。这次出门历练可还顺利?决定谁来继承斩春了吗?”
伊春好像没听见他的问话,她定定看着这个人。她以前喜欢过的,以为他也喜欢她,放下女孩子的矜持去和他告白,却落得被人羞辱的下场。
以为再见的时候心里会难受,因为她有那么一段时间一想起这个人就觉得郁闷。
不过真正见了她好像也没什么感觉,淡淡的,只带了一丝丝涩然。
宁宁缩在他怀里,像一只柔软的猫,享受主人的宠爱。
伊春看了一会,忽然开口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不是有文静了吗?怎么还抱其他女子。”
墨云卿淡道:“看来你一点没变。你把自己的事情管好就行,文静不劳你cāo心。”
伊春看看他,再看看宁宁,说:“我知道了,你是替晏于非来做说客的。”
宁宁吃吃笑了起来:“姐姐自视甚高,莫非江湖上人人都盯着你们俩,变着法子做说客来拉拢你们不成?我只不过与墨相公游湖,碰巧和姐姐遇上啦。”
她话虽然和伊春说,眼睛却望着杨慎,见他还是不看自己,她心里便犹如猫抓,闹心的很。
伊春退了一步:“既然是碰巧遇上,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那就此告辞。”
她让渔翁把船摇开一些,等他们先过。
小船晃到她身边,墨云卿淡淡笑道:“枉费我爹成天挂念你这个好徒弟,见了我你居然一句也不问他。”
说罢将她上下仔细打量一番,神色古怪:“你……倒是漂亮了不少,花了许多心思吧?”
伊春没理会他,只低声问:“师父他老人家……还好么?他怎会让你独自下山?”
他别过脑袋,冷道:“他病重的很,已经快死了,自然管不到我。”
伊春和杨慎都是大吃一惊:“病重?!”
“你父亲病重,你怎么不陪在他身边?!”伊春忍不住提高了喉咙。
墨云卿随意撩拨湖里的水,袖子湿了大片,声音懒洋洋的:“他有把我当作儿子么?病重也好,没病也好,嘴上讲的心里想的都不是我。你们俩是他的好徒弟,师父快死了,还不赶紧回去看看?”
“你真冷血。”杨慎皱起了眉头,“他毕竟是你父亲,若不在乎你,怎会把你留在山庄不让你下山历练。”
墨云卿抬头看看他,笑道:“他只有我一个儿子,我要是死了,难道把山庄给你们这些外人继承?你听好了,就算得到斩春剑,你也一辈子是减兰山庄的狗。狗还想爬到人头顶上去?”
杨慎面色yīn沉,却不说话了。
伊春回头道:“老伯,麻烦你往东面去行吗?我们想赶紧上岸。”
墨云卿又道:“现在赶回去也来不及,他只怕早死啦。如今山庄主人是我,我吩咐你二人赶紧决定谁来继承斩春,生生死死,也就那么一回事。”
“什么意思?”伊春不明白。
他说:“看来好师弟还没告诉你太师父锦囊的事情,你自己去问他。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