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群黑衣人。
空中不停地传来黑衣人的闷哼声,不停的有黑衣人倒下。走廊边的花朵也被沾染了血腥色。
卷帘一边咋舌:“这两人好厉害,下手真狠,小姐,你确定这是来救你的人?”
半越脑袋靠在卷帘的一边肩膀后面,偷偷看着那一大一小如鬼魅一般穿行在黑衣人中间,每一次挥手都伴随着黑衣人的闷哼。半越很久没有见过这种杀人如麻的阵仗,心里一时说不出什么滋味,只道:“猪仔说今夜有刺客,也有帮手。现在刺客来了,帮手也来了,救下我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话音一落,院中最后一个黑衣人也倒了下去。
那两个帮手中,大的那个身影急切的跃了过来,焦急的问道:“小姐,你没事吧?”这声音,有点熟悉。
本来黝黑的夜晚,突然明亮了起来,周围凭空多了几个人,打着火把,正是八卦楼的众人。长廊尽头,皇甫书景与白暄一路跑了过来:“半越,你没事吧!”
女子摆摆手,笑道:“好着呢!”
皇甫书景身后的岩茶一声惊呼:“管家!”
管家?半越这个庄子里面可没有管家。仔细看去,那刚刚称呼她为‘小姐’的男子,不正好是当初送岩茶来这里的老管家么?
半越讪笑道:“您老这是唱地哪一出啊?”
火把照耀下,半越脸上的怪异笑容与老管家恭谦的姿态一览无遗。
老人家缓缓呼出一口气,拱手道:“小姐,这事说来话长了。您呆在外面太久,会着凉的。”
得,还有关大家族的秘辛。
半越也不多话,白暄自然的领着几人去了半越的院子,门口白里絮被人扶着,看着半越轻松无恙,这才松下眉头。
屋里,炭火烧得旺盛。
半越依然让白里絮躺在榻上,皇甫书景,白暄围在半越身边,卷帘守在门口,欧阳异拿着一个桃子咯吱咯吱的咬个不停。
那老管家带着身后一个小童,站在对面,毕恭毕敬。哪里有当初送岩茶来时的倨傲和冷漠。
“小姐,您别怪您的母亲。当初赶您出门,也是没有法子。”
半越不语,一只手悄无声息的伸到白里絮盖着的薄毯下,与他的手掌jiāo缠着。
老管家又慎重地拜了一拜皇甫书景,这才道:“当初皇子殿下说要嫁给您,府里上上下下都不同意。您当时怎么都不听,还说出不让娶他,就要分家的话来,把老主人给气得不轻。您当时不知道,都城半家早就是夜王的属下,皇子殿下又是夜王最重视的弟弟,如何能让你飞上枝头?”
皇甫书景哼了一声,气鼓鼓地坐在旁边,调头抢过盘子里面最后一个桃子,咯吱咯吱的咬了起来,那声韵跟欧阳异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老管家接着道:“您当时还不知道的事,夜王与当时还是太女的女皇陛下势如水火。半家深得夜王器重,可也有忧虑。说到底太女才是皇命所归,一旦夜王被铲除,半家倾巢之下焉有完卵?所以,就接着您说要分家的事情,将您给赶出了家门,也为半家留下一支血脉。”
半越深深叹口气,这才想到前身半越的有限记忆里,出都城之前,她手中其实还抓有一把银子,只是她自己太不中用,皇甫书景也是对金钱没有概念的人,两个人胡乱花用,没几天银子就所剩无几。两人锦衣华服一路行走,居然也没有遇到骗子或者打劫的人。当初半越以为应该是皇甫一夜派人在暗中保护皇甫书景,现在想来,应该是半家的人在保护半越,皇甫书景倒成了顺带的。
在深山老林里面,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化险为夷,还有寒冬腊月里,遇到撞上树干晕了过去的兔子,牙齿流血掉光了的野猪,与半越僵持对视半日突然败走的野兽,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