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似乎呼出一口气,笑道:“向导一名,男子,十五岁,家世清白,明早卯时去客栈找您,晚上戌时之前送您会客栈,期间不管您需要问什么,他都会给您方便。一日银钱九百文。”
“呵呵,好。老板再推荐一个客栈。”
“出门右拐第三家,清风客栈,中等房间包早点,五百文。”
“老板生意兴隆。”顺手结了衣裳马车马匹的银钱,还有请马夫的预付款项:“余下的算是给老板填新茶。”
“啊?”少年这才反应过来,看看桌上对方只喝了一口的茶水,再看看她那脸上调侃的笑容,脸上尴尬既现,给少年亲和的面目镀了一层粉色,霎时整个店铺温暖更甚。
衣裳也买了,马车马夫等也都预定了,对古代服务态度满意至极的半越这才潇洒的出店铺。
一只脚还在店铺内,一只脚已经踏了出去,又回过头来,尴尬的道:“老板能否找人去镇外有棵桃树的农家帮我接人。噎,路费就从刚刚的茶钱里面扣除好了。”她抓了抓脑袋:“我没有零碎银子了。”
这时那少年才噗嗤的笑了出来,高兴的点头。
走出门外,半越才后知后觉的摸摸自己的嘴角,是上扬的。
不是那半年中每日里无所谓的淡笑,也不是这些日子虚假的漠然笑意,更不是偶尔张扬的邪魅,而是轻松的,熠熠昂然的笑。
她,已经很久没有尝试过这样的无防备的微笑了。
第八章
“只有十两?”
“就十两。”
岩茶大叫:“十两能够买什么东西?吃顿饭都不够!”
半越端着茶杯,一手指敲击着桌面,感觉一向自信很好的耐心也即将用完,烦闷益重,再听到岩茶这样不管不顾的大喊大叫就听来分外刺耳。
“一个小户之家,五两银子足够过一月,你们十两银子过一天都过不了?”
岩茶鼻子里面哼笑一声:“你当做打发叫花子呢!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我们埋起来的银子都被你们拿了是不是?”
这个问题现在才问就正好应征一句古语:秋后算账。
不过,半越不是欠债人,而他岩茶也不是债主。
半越用眼神止住卷帘的反驳,淡淡的笑:“原来你们还有私房钱,好哇!我们这一路吃住都要银子,正好拿出来填补家用吧!我半越现在就正好是小花子,需要您岩茶大爷来打发打发。”
岩茶跳了起来:“我们哪里还有银子。当初是突然被你给带走,屋里什么东西都没来得及拿。”
“我那些日子根本就不在山上,你凭什么说是我们拿了。卷帘找到我们的时候,她包袱里面到底有多少银子岩茶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当初他可是将几个包裹翻来覆去的翻找了很多遍。现在居然说她们拿了他们的私房钱,笑话:“既然是私房钱肯定是你们自己贴己守着。我没有找你们要银子填补一路的吃住,你还嫌弃我们给的银子太少了?
呵呵。那好,把那十万两银票拿出来。
我们敞开了肚皮吃,一顿吃上几千两;摊开了四肢住上房,一层楼的上房我们一次xìng全部包了,想睡哪间就睡哪间。一晚还要十两银子给小二做打赏。
怎么样?”
“你……那十万两已经是给我家主子了的,凭什么还给你……”
岩茶无理取闹,还好皇甫书景有理智,及时的拉住了对方,哄着两个下人出去,关好门之后,才呐呐的坐到女子身边。
半越看也不看他,一杯茶在手中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圈,却是一口都没有喝下去。
这茶居然比在那成衣铺喝的还要苦。
也许,只是人心太苦。
窗外,夕阳逐渐隐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