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该不该把裕羲就是随同而来的使者一事说出来。
他会死吗?可自己的目的不就是要连同卑焽置他死地吗?如果他不死怎么对得起宬佑和那个失去的孩子,以及宗旭?
绫萝皇后强压下心中的悲苦,看向她:“决儿是否忍心杀他?”
慕决牵起她的手,和她一起走出去,边走边说:“有什么不忍心。”苦苦的笑,眼角眉梢都是凄苦,她缓缓说出在天朔的一切,一吐为快之后,才发现把压在心上的事情都说出来有多么愉快。
绫萝皇后深深地现在慕决的往事之中,目光凄迷,虽然不是她亲身经历,可是发生在女儿身上的一切,都如切肤之痛。
“那刚才的使者……。”绫萝皇后敏锐地问出关键所在,她看到慕决脸上的血色一瞬间就褪尽了,苍白得骇人,忙道:“决儿!”
“刚才送上卷宗的男人便是裕羲,他乔装打扮混进来,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
绫萝皇后面色更加凝重,裕羲才刚登基,竟然撇下不稳定的朝政千里迢迢来到碧罗,究竟是所为何事呢?
手刃你!
驿馆内
使者小心翼翼侍候在两旁,悄悄用余光偷窥裕羲的脸色。
“陛下,”使者小声说,“碧罗国女帝……。”
裕羲轻轻抬手,阻止使者继续说下去,慕决认出了他,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他敢不带随从就来碧罗,便是要她知道,纵使碧罗和卑焽结盟了,他也照样要吞并天下!
他来向她兴师问罪,明知出师无名,他仍要问清楚,为何甘愿嫁给那卑鄙狡猾的卑焽王夜修,也不愿留在他身边受他保护?
当日她决绝离开时,连头都没有回,她真的就这么狠心?
天色转暗,皇宫里灯火辉煌,守卫森严。
女皇的宫殿更是森严,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慕决挥退了所有宫女太监,独自走进寝殿中。
烛火忽然往上跳了一下,一阵风从外面吹来,她转过身,便见一个颀长的身影立在纱帘处。
“陛下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她继续走到寝殿的贵妃椅上坐下,端庄地扬着下巴。
纱帘轻轻掀动,裕羲的面容映进烛火里:“多日不见,想不到竟然这么生分。”
慕决微微一愣,看着他似乎满不在乎的笑容,有些怒火从心头升了起来:“我既已回国,便和你再无任何瓜葛,为什么你不放过我。”
“我们相识就在这里。”裕羲看了她一眼,收敛笑容,“我只是来看看。”
“幽宫已经被大火焚毁,什么都没有留下,叮当也不知去向。”
他明白她想和自己彻底了断关系,可是不甘心,沉声道:“你愿意嫁给夜修,只是为了向我示威吗?”
“是。”她毫不掩饰,“为了战胜你!”
“你永远做不到!”裕羲拔高了声音,动了怒气,“就算你们结盟,我也照样能把你打败,你赢不了我!”
慕决双眼一闪,旋即冷笑起来,双手放在小腹上:“裕羲,我肚子里现在有你的骨ròu。”
裕羲怔了一下,然后整个人都振奋起来,喜上眉梢:“真的?”
慕决却没有高兴,容色冷淡:“你加诸给我的痛,我也会让你尝到!我不容许自己孕育你的骨ròu!”
“你敢!”他发起狠来yīn骛可怕,双眼中熊熊燃烧了焚烧一切的烈焰。
慕决毫不畏惧迎上他的目光,笑意盈盈地道:“你认为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我把你带回天朔,你休想再留在这儿!”
“你想出尔反尔吗?你答应过放了我的。”慕决冷笑一声,看着他,“裕羲,人在做,天在看,别以为你做的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