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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置信:“你说什么?梅墨她……”怎么会死?她出门看花灯前,还刚去过梅墨的房里,看着她吃下了一碗元宵,还答应她带一盏花灯回来给她玩儿的。

    饶是甘嬷嬷历经风雨,此刻也不禁崩溃了,福伯不善言辞,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只好扶着她坐下来,甘嬷嬷这才对纪琬琰说出了全部:

    “三夫人身边的柳萍带着二十几个护院冲进来,说是前院丢了贵重的东西,怀疑是我们拿的,他们进来见东西就砸,见了衣服和被褥就剪,哪里实在找东西,根本就是砸毁,她们找到了梅墨的屋子,看见梅墨,于是就说梅墨是罪婢,不由分说就派人从手臂粗细的铁棍对着病床上的梅墨就打,他们没有人xìng,梅墨的脑浆都被他们打出来了,梅蔷简直要吓疯了,咱们全都去阻止,可是他们人太多,我们根本救不下梅墨,他们打死了梅墨之后,就把咱们这里值钱的东西全都拿走了,包括徐妈妈身边的银子,和老奴藏在柜子里的银子,全都没了,他们只说是咱们抵了咱们偷盗的东西,给我们一个教训,要有任何不服,就让我们去找老太君,去找三夫人,他们这是报私怨啊,根本就是知道梅墨回来了,特地带人来杀她的,可怜那孩子不过双十啊……”

    甘嬷嬷说着说着,就哭得泣不成声了。

    林氏静坐着,没有发表任何,这个时候她也没法发表什么,因为她是疯癫的,所以那些奴才倒是没敢对她动手,纪琬琰瞧着母亲,只见她双拳紧握,眼中透着肃杀,纪琬琰低头转身,隐忍的说道:

    “我去看梅墨。”

    说完便疾步往梅墨住的房间走去,绿丸和朝颜也是吓坏了,没想到她们出去一会儿的功夫,院子里就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甘嬷嬷和福伯都受了伤,两个丫头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把两个老人家都扶到一边,她们俩开始收拾地上的东西。

    纪琬琰去的时候,梅墨已经被擦洗干净,可身上和脸上的青痕静默的诉说着她生前遭受的对待,尤其是脑门上那一下,几乎把她的额头都打的凹进去一些了,纪琬琰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结住了,全身冰冷,眼睛里似乎要冒出火星来,梅蔷哭的泪人似的,眼角被打破一条口子,还在流血。

    纪琬琰咬着牙转身,独自一人站到了院子里去,任雨水打在她身上。

    元宵佳节,原本是个欢乐热闹的节日,可谁会想到,在这样的偏院一隅会出现这样的惨剧呢?

    徐妈妈打着伞出来拉纪琬琰进去,纪琬琰却是一动不动,徐妈妈急得不得了,跺脚说道:

    “我的姑娘哎,你就别添乱了,快进去吧,咱们的钱全都被拿走了,他们就不想让我们好好的过日子,你再这么折腾自己,生病了,可没钱请大夫了。”

    徐妈妈是真着急,嘴里说着埋怨的话,还不忘用在纪琬琰的身上再披件衣裳。

    纪琬琰将衣裳扔到地上,接过徐妈妈手里的伞,冷冷的说了一句:

    “让林樊去找个担架回来,把梅墨的尸体放上去,天一亮,咱们就抬着梅墨的尸体去知府衙门告状去!”

    徐妈妈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跟着纪琬琰的身后走了两步,压低了声音说道:

    “小姐,您是疯了吗?知府衙门是什么地方?那还不是三夫人的地盘吗?咱们再去岂不是鸡蛋碰石头,有什么用呢?凭白再遭一份罪啊……”

    天方鱼肚白了。

    街面上经过一夜的雨水冲刷变得十分干净,早起的人们已经开始了一天忙碌的工作,做烧饼的,做包子的,做豆花儿的,各色早点在街边做出来,生意正好的时候,只听见街尾传来一阵敲锣声,然后便是出殡时才会吹的唢子想起,人们以为是哪家出殡,就让到一边去,谁知道缓缓走来的却是一个穿着素白衣裳的小美人儿,她身后跟了几个人,有老有少,这些人中间有两个抬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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