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唆摆,竟疑心金掌柜的贪了铺上的银子,巴巴的去查了这些东西。还说各位掌柜的都有再贪了柜上的钱的,我却不认为如此。所以,才请大家过来,为大家辩辩清白。”
金掌柜看过以后,先是一愣,汗是流的越发多了。一会儿的功夫,便是连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连忙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些家产有些是我祖上留下的,于铺上并没关系。姑娘可不要误听了旁人的话。”
何媗听了之后笑了,心想,你祖上不过是个倒夜香的,哪里能倒出这么多钱来。
而金掌柜看着何媗的笑,却是心中更怯,连话都不敢多说,生怕再说错了话。而几个胆子小的,倒是张口说道:“是啊,姑娘,咱们不敢说兢兢业业,累死在铺上。可也是老实本分,未敢有半点儿私心,半点儿差错啊。”
何媗听后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知道各位叔叔伯伯都不是那般贼一样的人,只是为了诸位既然都是清白的,想来也是不怕查证的。今日,我也少不得做一些事来查一查,我们就将各位铺上的账本拿过来拢一拢,为诸位还了这清白。”
众人惊讶之下,有一个年龄稍长之人沉声说道:“这账本去年过年的时候已是见过了,再说,那账目繁杂,想来姑娘也是看不清楚的。”
何媗笑道:“我是顾家的外孙女儿,怎会看不明白帐。周掌柜这么说,莫不是怕了?”
那姓周的掌柜的面上不动,只抬了眼皮看了何媗一眼,哼笑一声:“那你且看吧,这么多商铺,这么多账本,老夫就看你查到什么时候。这帐里还有许多应付官府的数儿,你个小丫头能看出个什么?”
“一天查不完,便查一天,十天查不完,便查十天。终有理清楚账目的一天,是应付官府,还是应付旁的人,账面上也是能看的出来。”何媗笑道。
这坐着的掌柜的中间有人低声嘀咕着说:“便是大夫人在时,也没这般突然的查过帐。”
何媗耳尖,听得这话后,瞬间收起了一只挂在脸上的笑,冷声道:“你们也别着往常老夫人怎么样,我母亲在时怎么样?用这些子来压制我,许多人做的事,心中明白。若是顾忌着些我外祖父与我母亲往日恩惠,就不要来借他们的名儿来欺我这个孤女。不说旁的,单就查账一事,我母亲在时是一月一查一问的,后来我祖母管事,一年一看,怎么没有人提我母亲在时如何?”
这话一出,便先头与何媗有些往来,自觉得自己助了何媗,是个十分讲恩义的,也生出了些许愧疚。只有些内里藏jiān的人仍心存侥幸,有意推诿说道:“姑娘只看这临京城的铺子如何,哪里知道外面还有许多分铺子,这帐是一时拿不过来的。”
何媗又笑了说道:“这位叔叔不要欺我年纪小,那分铺每月初三都会把一月的账目送到京里,账房初八之前就要拢出账来。现已十六,便是上个月的帐也该清楚明白了。”
各位掌柜见推诿不过,便只得起身回家拿账本去了。
何媗见此,却又笑了,说道:“我哪里能让各位掌柜的来回奔波,就在这里写了个条子,让我们家的家奴去取了就是。”
有几个还yù再推,却听何媗笑着说道:“若是有人不愿体体面面的让人把账本拿来,那我只能让家奴去硬夺了,跟着那些大掌柜的没来的店铺一遭硬夺了。左右是我母亲留下的铺子,我还不信有人告我去抢自家的账本看。”
自此,这些人都没了声响,只按着何媗的话去办了。一个个的因无法给那铺上传信儿,便有些愁眉不展,心惊胆跳的。只几个年长些的且管着大铺面的掌柜的,面上还沉得住气。
待账本拿来,是整整的三大箱子。
何媗一面命厨房为各位掌柜的准备饭菜,一面与芸儿春燕等人翻看账本,拨着算盘珠子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