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庸看着何姝这几天几乎是要将一生的眼泪都流尽了,不免慈父心肠发作,为何姝准备了许多吃的用的。何姝却没把这些放在眼里,只一边哭一边说,要何安庸求了何安谦去救了她。
惹得何安庸又凉了心。
而何媛虽不知内情,但去那清苦地方祈福也总归不是一件好事,所以特去看了些热闹。待见到何姝此时,仍不失大家闺秀的风范,梨花带雨更添了几分动人之处。何媛心里不免又添了一些懊恼,待想到傅家与何家已是结不成了,而她自己却要嫁入刘国公府,才稍好了一点儿。只于翠绺面前,说了一些贬损何媛的话。
外面也将也因何媗在傅家的那场大闹,将何媗凶悍霸道得理不饶人的名声给坐实了。自此何媗也成了各家教育女儿的反面人物。即便是原想借机搬座金山回去的杨家,也觉得虽娶进何媗这样嫁妆丰厚的人,于杨家有一定的好处。但因看了何媗这般的吃不得亏,却也犹豫起来,只怕领进门的不仅只有银子,还有一大堆麻烦。
那傅尚书不就因着这个丫头闹腾,不仅把夫人休了,还被几个御史联名参了一本。最后官将一级,由着梅翰林调任到了礼部,做了尚书。
所幸这天下间有点儿闲钱且爱攀附权贵的人总是有些的,杨家便寻上了几个不懂京内局势的富商。打算找个xìng子和软的姑娘娶进门去,且撑着这个大家族过些时日。
所以,自何媗与傅家退亲之后,一时也未有人敢登门求亲。
这本是让何老夫人发愁的事,却使得何培旭开心了几日。后来因觉得自己是何媗的弟弟,为了何媗嫁不得人,永远留在何府,留于自己身边而开心似乎不大合适。何培旭也就略收敛了一些,勉强装了几日不快。
何培旭因那天是去了家学里,待回来听了一些事。一面为自家姐姐委屈,一面又觉得看那傅家倒霉,很是爽快。这两日,也赖在何媗那里,听了那些丫头们将那段事讲了一遍又一遍。
何媗的院子经过几番梳理,已是密不透风。芸儿与杏儿等丫头说起话来也自在,只把那当作逗乐的事讲给何培旭听。
“奴婢当时一看,那傅府的奴仆那个儿高的,好像城门那么高的。那凶的,好像能把人吃了一样。奴婢就想起了自己的那个舅妈,打不过就赖的样子。奴婢就撞了过去,然后就……”
说着,杏儿倒退了两步,跌坐在地上。
白芷吓得连忙过去,唤道:“杏儿姐姐,你怎么样了?”
杏儿就指了白芷笑道:“没错,你芸儿姐姐就是你这样喊的。”
众人俱在院中笑了起来。
何媗却没掺和进这热闹中,她因经过一段日子,觉出卢四娘夫fù是可用的了。且他们入何府前是跑过江湖的,认识的人多。何媗便去了马场,把查明刘勇和何培旭之前那马夫的事jiāo给了黄六,另给了他们一些钱。
这事因与前世差别太大,何媗总觉得事有些蹊跷,若能从这处查出些什么,对以后对付何安谦是有利的。而卢四娘夫fù虽不明白,为什么何媗要去找两个早已死了的人。但拿了银子,却也不得不办些事,只按着何媗说得自这些人身边的查起。但因何媗让卢四娘夫fù不能张扬,所以查的就慢了些,过了数日,仍是没有头绪。
卢四娘夫fù银钱花光了,却没办成事,羞臊的很,推着不再跟着这事。只是何媗这里,何庆这时要顾着商铺上的事,其他几个能做事的男人,还要扎在府上庄上不能动。除了卢四娘夫fù,何媗却也想不出其他人能做这事,只又拿了些钱,jiāo给他们切莫着急,只慢慢查来。
何媗这处忙于在铺上庄上府上处处布局,那边何老夫人却时时的来唤何媗,与她说话。何媗心里厌烦的很,却只得强忍着,撑出笑容去讨好了何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