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傅夫人就难得撂了重话,只让傅博放心,亲事是必然会退的,但何家的女儿却是无论如何也是进不得傅家的门的。
傅博等得话后,就浑浑噩噩的回到自己屋里,不吃东西,也不喝水,当真拿起自己的命来要挟父母来。
只把自己往那“得成比目何辞死”里逼了。
☆、四等丫头
因前些年何家接连办了几桩白事,何培旭与何媗又在孝期。所以这两年每逢年节,都未大cāo大办。过年时,也只这几个人坐在一起,在除夕吃一顿饭就散了。
现今,因何培旭与何媗的孝期已过,且伤了何培旭的匪徒又被抓获归案。何老夫人就有心热闹热闹,将府里这些年散乱清冷的人气聚一聚,冲冲晦气。
自此,府中早早的染了年气儿,处处张罗起来。
此事自然由王氏来办。
何媗暂时没大事可烦心,且以她现在的年岁,也争不得管家的事。
于是每每得了闲,何媗就找出几件事,寻出不公后,指使丫头们去闹上一场。
那王氏只料理过顾氏的丧事,这些喜庆之事竟是从来没有管过,兼着何媗再到处裹乱,惹得王氏又气又急。要么是忘给了一家位高权重的人送礼,要么就是慢待了某个来访的人,竟没一事是顺心如意的。
待王氏忍不住去找了何媗,何媗不是陪着何老夫人一同玩笑,就是去了马场。即便是遇到了何媗,何媗也是那副不理不睬的模样,转头挑起事来却是越发的厉害了。
因何媗闹出的事都是有名目的,弄的都是些巧宗。
让王氏既辩不过,更辩不得。直憋了一肚子气,只能冲着下面的丫头婆子们吵嚷。
这几日府里的丫头婆子们才受了王氏的指派开始做事,那头王氏又派人下来,将刚发的令给改了。如此朝令夕改的,让做事的丫头婆子们也都是受了一肚子委屈,又常挨了这些没头脑的数落,少不得也要私下里抱怨了。
待怨气大了,话就传到何老夫人那里。
何老夫人心里纳闷,之前家中也是办过大事情的,也没见得王氏忙乱成这样,怎得这只准备过个年,便慌成这样。
王氏那边乱作一团,何媗便趁着王氏无暇顾及她的时候,让芸儿与府外的何庆通了信。
何庆的伤也全好,人又在府外,虽彼此传话不便利,但他却能做许多何媗于内院chā不到手的事。可是虽然是何庆救了何培旭回来,但因何媗并不了解何庆其人,所以只让他查了查徐妈妈儿子的事,拿些实在的证据出来。
就在何老夫人以为王氏不顶用,想要吴氏也出来管事的时候。府中的事突然十分有条理起来,府中做事的丫头婆子各有分组,各有分工。每日都在王氏那里领了牌子,由王氏将一天的事分了,才开始做事。
至此府中的事,才都渐渐的理出了些眉目。
何媗自然是见不得王氏有太平日子过,便列了一个单子,遣了春燕过来问王氏要东西。顺便让春燕看一看,究竟是因为什么,使得王氏做事这样利落起来。
春燕才到了王氏院门口,就看院门口熙熙攘攘的一群婆子丫头,有的是才做完事来回话的,有的是来领事的。
若是杏儿,必然吵骂着挤了进去,若是芸儿,必然呆守在后面,等了人来传她。只春燕她虽然忠了何媗,但于情面上并没与其他人闹的太过难堪,凡事皆留一面。见着人多,春燕便转身去寻了菱秀去。
菱秀见了春燕过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捡个空闲与春燕躲了个背人的地方,苦笑道:“哎呦,我的好春燕,你家姑娘这是又想了什么法子来折腾人。”
春燕详装生气,说道:“你做什么说我家姑娘坏话,枉费我家姑娘待你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