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玖墨坐在大帐之中,看着桌上的地形图,他们四周都是峡谷,若是此刻箫风瑾的人带兵来攻击,他们怕是要落入陷阱,然而一番大战之后,士兵们都疲累不堪,哪里还能后退,再说,后面的地势怕是比这里的更加险峻,现在想来,箫风瑾是故意将他们逼到这个地方的。
若不是见识了箫风瑾带兵的本事,他还真是想不到,他的右相是领兵的高手。
“夜太子呢?”燕玖墨看了下地图,忽然冲着下方的人说道,眼下是燕夜联盟,两国的利益是共同的,很多事情他们都是两个人商量了一起决定。
下方一个将士当即出去了,不多时回来禀报,“夜太子现在休息了。”
休息了?燕玖墨微微皱了皱眉,这个时候他倒是放松啊,稍不留神,燕夜两国的基业就会毁于一旦,也或者说,他们已经没有后路了。
“夜太子那边可有发生什么事情?”燕玖墨狐疑说道。
那将士想了想,说道:“只看到一个士兵急匆匆的赶来拜见夜太子,别的就不知道了。”
“是哪里的士兵?”燕玖墨再次问道。
“好像是夜国国都来的。”那将士回答说道。
夜国国都?燕玖墨微微眯眼,眼底闪过一丝凝重之色,他看了那将士一眼,“查!”这个时候,他可不想出现任何的意外,而且不能出现任何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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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日,两军都没有什么动作,凰非漓这几日身体较之先前好了许多,所以箫风瑾也没有限制她出去走动。
看着天空已经老高的太阳,一二月份正是冷的时候,凰非漓不自觉的紧了紧衣裙,抬脚朝着前方走去。
站在山头上,她眺望着远方,越过层层的山头之后又会是什么,那是目力无法触及的地方,可是却是人一心向往的地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一个脚步声临近,凰非漓只以为是箫风瑾来了,回过头,然而看到来人的样子,她面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她微微一笑。
燕风扬看着眼前酷似夏绯瑶的女子,面上一阵恍惚,可是很快他就醒过神来,这个人不是瑶儿,瑶儿的性子分明是比她要急躁。眼前的女子太过沉稳,从她的眼神里面能读出来的东西太少,太少。
“你,身子还好吗?”沉默了一会儿,燕风扬忽然说道。然而话说出来,他心里不由苦笑,这种问题似乎不是他该问的吧。
凰非漓丝毫没有察觉出异样,只微笑着说道:“还好,看摄政王如今的风采,我很容易联想到当年那震慑沙场的大将军王。”
“是吗?”燕风扬眉眼微皱,看着远方,声说道,“人总是得到最想要的,却失去最不想失去的,直到今日我已经分不清楚什么是我最想要的。”
听着这话,凰非漓眉眼微紧,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远山叠嶂,云雾弥漫,视线仿佛都跟着模糊了。
“我对母后的事情不了解,所以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你,但是在我的记忆里面,父皇与母后并没有外界传言那般和满。”凰非漓微微闭眼,低声说道,“可是这一切真的重要吗?既是已经错过,那便有各自的生活,各自的责任。”
各自的生活,各自的责任吗?是啊,这些年来他承担着自己的责任,可是却如何也无法适应没有她的日子,燕风扬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刚毅的脸上尽是惆怅之色,他始终都放不下。
“我杀了凰景天,你真的就不恨我?”忽然,燕风扬看着凰非漓说道,敏锐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恨?凰非漓嘴角微牵,好笑的看着燕风扬,“我记得你说过,我这种人根本就不懂得恨是什么,因为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比得过我拿藏在心底的黑暗。从我记事的时候开始,我的身边就没有人陪伴,没有想象中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