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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我这一击——是致命的。
斜阳西照,暮染宫阙,御花园中内侍宫蛾奔走相忙,四处张灯节彩,篝火雄雄燃着,照亮方圆百步的距离。
皇上早早吩咐搭建的那一丈高台上挂满了彩绸,远远的,莲池上的三层小楼正对着舞台,此时,楼内也是一片混乱,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宫人都忙着准备茶水,桌椅。
跟这里的热闹相比,中宫殿就显得静多了。
陈仲一路小跑着进了殿,俯身立在殿下,“娘娘,事情己经查明,确有此事,而且,皇上等人也都知道了。”
我如行尸走ròu一样,直挺挺的躺在榻上,圆睁的双眼空洞而无神,搁在被上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陈仲退到一旁,担忧的看着我。
皇后娘娘家里的一个小妾死了,却传得整个皇宫上下皆知,她们一定都在看我的笑话,现在,萧贵妃、沈美人她们会万分遗憾的说,害人终害己… …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
她们还会说,皇后娘娘做恶太多,这是报应… …
不是,不是… … 那些声音嗡嗡地在我耳边绕来绕去,我拼命摇着头,将脸重新埋进被子里,眼泪再一次无声得落下。
是我害死了娘。
“娘娘,娘娘… … ”香墨一路叫着,匆匆忙忙从外面进来。
我擦了擦泪水,将被子拉下来一点,背对着她道:“何事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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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派福公公来催请了。”
直到此刻,我才想起今天是进宴的日子。
整个宫里都知道皇后娘娘家里死了人,但是大家更关心的是今晚的进宴,就算我伤心得登不上高台,跳不了飞天,他们仍然不会放过我。
看皇后娘娘站在台上出丑,看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 这么好的一场戏,不看岂不可惜了。
好罢,我不会让她们失望的。
我勉强撑起身子坐起来,香墨连忙过来掺扶,“梳妆更衣。”
我去了后冠,穿上缤纷的舞衣,光脚而行,层层裙袂摩挲着脚趾,两支银铃戴在脚上,帖肌而藏,冷若冰绡。
宫人将一双软底舞鞋拿过来,蹲在地上为我着履。
我一脚将那双鞋踢开,冷冷的道:“去取柜子里的鞋。”
娘给我的鞋,没有机会穿过一次,现在,是时候穿一次了,也不枉她做鞋的那份心。
香墨为难的站起那里,劝道:“娘娘,那几双鞋留着以后再穿,今天就穿舞鞋罢,高台上危险,也显眼,皇上与太后娘娘都看着呢!”
我冷声一笑,缓缓的再说一次,“去取柜子里的鞋。”
香墨觑我脸色,不敢再劝,只得过去将柜子里的小包袱取出来,战兢兢的递给我。
我从里面挑了一双最漂亮的穿上,其余的,仍用布包好,jiāo给香墨,“拿好,以后本宫去哪里,这鞋就在哪里。”
香墨点了点头,“是,娘娘。”
她没听懂我的意思,我微微笑了笑,冰冷脸色缓和了些,“谢谢你。”
她正yù张口说什么,我冰冷食指点在她唇上,“不用说,我明白,但仍要谢谢你,谢谢你照顾了我这么久。”
我不再自称本宫,这个称谓对我来说己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不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也不是一宫之主,再也当不起“本宫”二字了。
“走罢!”我抽回手,冷冷的向外走去。
香墨愣了一会,从后面跟上来,沿路吩咐着备轿,摆架。
途中,又是孤伶伶一个轿子走在渐黑的路上,我的心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