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外地做生意。韩老太便每天中午吃过饭学步行到学校接孙子,然后再坐公共汽车进城上课,风雨无阻,坚持了整整三年时间。这些都是无法对旁人诉苦况,但作为子女,韩宝琦是看得到,所以她怀嫣嫣时,就打定主意不会让妈妈带,免得增加她负担,为此韩老太还觉得愧对了幺女。
这些一切一切,唐禹森又何尝不知道呢?“唉,我爸是不太明白内里情况,所以才会一时失言,我代他向你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韩宝琦悻悻地拍了他胸膛一掌,觉得太用力,又轻轻给他揉了揉。她现心情,除了沮丧二字真没别可以形容。“你说做人为什么那么难?现养一个小孩子已经那么辛苦,不但要适心照料还得供书教学,少一点精力都不行。本来就犹豫着要不要生第二个,你家却非要我们生个儿子。”
唐禹森拍拍她背,以示安慰。韩宝琦觉得心烦意乱,又是一声长叹:“其实我不是非得跟你家人作对。我也怕只有唐嫣一个孩子她会孤单,每当听到谁谁又怀孕了也会小小羡幕一下。如果可以,谁不希望有一个‘好’字?问题是为什么不能顺其自然呢?一定要这样子逼我们吗?现还多了一重生儿子风险,让我之前有那么一点点心思都不敢了。”
“你别烦了,不是跟他们说好不要了吗?他们会理解。”
“不会了,我觉得你爸妈不会那么轻易罢休。”
“你别把他们想得那么顽固好不?”说到自家父母,唐禹森仍是有些信心。他放开她,躺平床上,双手弯曲枕脑勺后面:“其实他们也有他们难处,老一辈总觉得生个男丁下半辈子才有依靠,将来我们死了,也好有人到我们坟头去上香。中国历年以来这种观念已经根深蒂固,我们年轻一代是很难改变他们。特别你看到,我其他堂兄弟全都生了儿子。我爸说,二伯五叔就曾私底下跟他说过,问我们是不是生不出。”
“不会吧?”竟然还有这一茬,韩宝琦火气又被挑起,坐起身对着他吼:“你那些亲戚吃饱饭撑过头吗?人家生不生得出干他们何事?”
唐禹森淡定地耸耸肩:“有没有吃饱我不管,我爸这个人是真很要强,而且因为读书比别人多,兄弟姐妹中总有一种优越感。你看我这么辛苦工作赚钱为什么?我都没打算回家住,还是把所有积蓄都拿回去建房子,是因为那是他期盼。身边亲戚都建过房子,他如果还住旧房子心里肯定不舒服。作为儿子,我得帮他实现愿望,这是责任。同样,现其他人都有男孙子,他当然也希望自己有。”
分析得头头是道似,韩宝琦不屑:“如果有一天他要当皇帝你也帮他实现了呗?”
唐禹森一脚踢她屁股上,怒:“别扭曲我意思好吗?”
韩宝琦扁扁嘴:“都不知道生儿子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你爸面子!”
唐禹森白眼一反,伸手圈着她腰把她拉到自己身上:“别想那么多了,生与不生,终还是尊重你决定。”
韩宝琦反身用手指点着他唇:“你是真这样想才好。”
唐禹森举起双手,投降:“都听你,行了吧?”
那还差不多。韩宝琦抿嘴一笑,主动搂住他。对嘛,烦心事还是不要想太多,都留待明日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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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宝琦说,唐父对让他们生儿子事不会就此罢休,还真料事如神。不过这次,他没亲自出马罢了。
平静了两天,第三天中午,韩宝琦接到唐禹森电话,说晚上堂哥请吃饭,不要准备晚餐。
话说唐家那边亲戚,没几个跟唐禹森走得近,一年中除了清明春节,难得见上一次面,突然说请吃饭,多少让人猜测用心不良。果然见面后,韩宝琦就了然。那不是刚通过试管婴儿生了个儿子夫妻吗?唐母竟然派他们来当说客了?
包厢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