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都不值得他放在眼中.偏偏女人大概就爱他这股孤傲劲儿.宫婢们都情不自禁地双目发亮.视线一直追随他的背影远去.
“看够沒有.”女官猛然低喝.“身为宫人.见了男子却是这样一番淫媚姿态.简直丢尽了脸.到底是才从掖庭里出來的.眼皮子这般浅.”
宫婢们都是年轻面皮薄的小姑娘.被骂得满脸赤红.抬不起头來.
这时殿中出來一位中年女官.道:“皇后不适.已经歇息了.先给你们分派好岗位.即刻开始当值.”
随后几名女史过來.将众人分成几队.分别领走了.
带领丹菲她们的是一个年轻女史.看样子不过二十岁.面孔白净清秀.身段削瘦纤细.很有几分弱柳扶风的娇柔姿态.只是她神情一直恹恹的.似乎身体不怎么好.
“我姓贺兰.今后就是你们的领班女史.”贺兰奴儿扫了一圈.目光在丹菲脸上停留了片刻.“你们今后你们就在侧殿里当值.沒有召唤.不得进正殿.殿中当值的规矩.想必当初教官女史都已教过.此处不是掖庭.做错了事被训斥一番就算了的.宫规森严.你们自己省得.”
女孩们被领进了侧殿旁的茶水室中.当即就开始动手做事.室里原有三个宫婢.正愁人手不够.丹菲她们來.才松了口气.但是从丹菲角度來看.每日里不过是烧些茶水.摆几个果盘.照看薰香炉子.这点活儿两个人都可以做下來.却非要十來个宫婢去做.实在是浪费.
“愣着干吗.”贺兰奴儿白了丹菲一眼.“快去熬药.皇后午休醒來后要用.”
丹菲卷起袖子.坐在火炉边.握着扇子扇风.
她略懂点药理.看了一下药材.发现都是些治风寒的药.看來韦皇后得的并不是天花.也就不用担心她早早死掉.她是希望韦皇后死.却不想她死得这么容易.
过了小半个时辰.韦皇后午睡醒來.安静的殿中才终于又有了声音.宫婢们将帘子打起.换了醒神的香.又将熬好的汤药并甜点送了进去.
韦皇后用了药.并未说什么.过了两刻.内侍传:“安乐公主求见.”
一个有气无力的女声道:“她怎么又來了.宣吧.”
正殿里传來一阵悉悉索索声.一个孩童清脆的声音响起:“外婆.植儿來看您了.”
韦皇后急忙道:“我的心肝.外婆病着呢.你母亲怎么就把你带过來了.过了病气给你可怎么好.”
安乐公主道:“长安城里的疫病已去了七七八八.植儿在家里闷得慌.就是想您.阿娘病可好些了.”
“还是老样子.”韦皇后道.“都和你说了要当心些.得了天花可不是闹着玩的.偏偏你不信邪.反而还爱到处跑.都做娘的人了.做事还是沒个谱.”
丹菲和几个宫婢将茶水点心送到大殿侧门.两个殿中宫婢接了.送了进去.丹菲她们又退了回來.
殿中.韦皇后靠在榻头.怀里搂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是安乐公主的长子.安乐公主随意地坐在一旁.依旧一身艳丽宫装.金玉满头.
丹菲低埋着头.将点心摆在案几上.半点不敢东张西望.
安乐伸手拿了一个果子.道:“耶娘这次可真是遭罪了.恰好我的新宅落成.耶娘回京后.去我那里坐坐.就当散散心.”
韦皇后道:“也不知我的病什么时候好.若真是要死.我也想回了大明宫再死.”
“阿娘说什么呢.”安乐嗔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留在九成宫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韦皇后看了看外孙.“因为那个人.”
安乐暧昧地笑.“是又如何.反正驸马去洛阳探望友人去了.我总要给自己找些乐子.”
韦皇后怀里的孩子忽然伸手去抓盘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