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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除了这个,没有别的可说。

    血缘是什么也不能抹掉的。

    沈肆阖上眼皮,良久,车里响起他的声音,“以后每个月你有俩千,怎么支配随你。”

    如果不是生父,他绝不会做到这个程度。

    亲人对沈肆而言,不多。

    母亲的位置没人,他不想把父亲的位置也清空,就那么待着吧,聊胜于无。

    “多少?”沈峰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神情有几分可怕,“一个月俩千?”

    “那么点钱,你是在打发乞丐吗?”他yīn沉着脸,“我是你老子,你就这么对我?!不怕遭雷劈吗?”

    俩千能在荆城干什么?这是明摆着要他后半辈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里待着。

    双眼睁开,沈肆面无表情的看着沈峰。

    沈峰的脊梁骨发凉,他不得不承认,儿子的眼睛跟那个死去的女人很像。

    不同的是,对方流露的是风情,儿子是刺骨的寒意。

    短短的几秒,沈峰想了很多,对这个儿子还是有一定的了解,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

    车里静下来了。

    父子俩都没说话,只有两道呼吸声,一道平稳,一旦急促。

    沈肆忽然开口,“我改变主意了。”

    沈峰来不及欣喜,就听见对方说,“重沅岛上风光不错,适合养老。”

    闻言,沈峰勃然变色,“你敢!”

    那岛是沈家的,却荒了很多年,他过去,被孤立在岛上,哪儿也去不了,就是一个巨大的牢笼,还不知道哪天就死在上面。

    “沈穆锌目前正在搜集证据,很快就会举报你贪污,”沈肆不快不慢道,“那么,毫无疑问,你养老的地点会变成监狱。”

    他从口中吐出一句,“要么去岛上,要么进监狱,你自己选。”

    沈峰瘫回椅子上。

    第53章

    深秋的草原越发粗犷,空旷。

    大片的白桦林孤傲的立挺着,白的是树干,如同刷了白色油漆般,金黄的是叶子,一阵风过,地上便是一层金色。

    放眼望去,层林尽染,煞是好看。

    苏夏坐在草地上,风吹的她蓝衣黑发肆意飞舞,不停在虚空旋转,跃动,那么欢快。

    良久,她将目光从远处的白桦林那边移开,抬头仰望天空。

    不多时,有大雁成群结队飞过,在天边划出漂亮的痕迹。

    苏夏微微睁大眼睛,眼尾弯了一些,将那抹美景尽收眼底。

    来这里大半个月,还是第一次看到大雁往南飞。

    苏夏不自觉地喃喃出声,“冬天快来了啊……”

    她垂下眼帘,有几分伤感,时间过得很快,记忆却跟不上,还总是会停留于过去的某个时间段。

    无法像删除文件,清理回收站一样,只能任由那些画面永久刻在脑海里。

    宛如一块好不了的恶xìng伤口,没办法去揭痂挤脓,甚至连碰一下都疼的受不了。

    苏夏伸手去拨脚边的草,它们在她的指间轻轻晃动,有韵律的跳舞。

    草原视野开阔,空气清新,不像荆城那样喧闹,拥挤,沉闷。

    她身处这里,感觉大自然离自己很近,触手可及。

    那种心情难以言喻,美好到令苏夏感慨万千,多次浑然不觉的露出笑容。

    可她还是做梦,梦到那些人凄惨的哭声,恐慌的喊叫,也会梦到爷爷,梦到母亲。

    他们出现在她的梦里,血淋淋的,狰狞着脸看她,没有人说要原谅她,一个都没有。

    苏夏抱着胳膊,下巴搁在膝盖上面,目光触及草地,眼神渐渐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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