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对视了一眼,只见对方都是面色暗沉,便知两人想到了一处。
陈鸿飞刚刚与慕府的四姑娘定亲,慕三爷便在孝期狎妓醉酒,让御史知道了,陈鸿飞也会受牵累。而且这事牵扯到泰王府……那就难保不会被人拿去做文章?
“可还有熟悉的人知道你昨夜与符三喝花酒了?”
欧阳铮神色严肃,慕继仁一愣,细细回想了一遍,摇摇头,“没有,当时天色已晚,仙客来里已没什么客人,我与符三没到地方便已不知事,定是他在路上所为。”
“这样使好。记得回府后,只道昨夜我与你在仙客来巧遇,晚间我邀你去了王府别院住了一夜。”
慕继仁虽然荒唐,但朝内勾心斗角的事没少听闻,也见识过,尹承宗这一提,他便明白了过来,急忙道谢。
尹承宗摆手,“洛西王世子昨日才与你家四姑娘定亲,你这个做叔叔的也该谨慎些,别到后来连累了一家人……”
慕继仁尴尬不语,三人一路沉默直到到了慕家。
欧阳铮让车把式将车驶到后门,才敲门寻了慕府的人来接人。放下慕继仁,两人便匆匆离去了。
陈氏昨夜与慕继仁争吵之事已经传到了老夫人耳朵里,老夫人本以为夫妻争吵没有在意,不想第二天大早陈氏跑她屋里哭诉,说慕继仁彻夜不归。老夫人才发觉事情不对。待要派人寻找,却听见慕继仁受伤回府的消息,当时吓得差点厥过去。缓过劲儿来,老夫人心急如焚,陈氏不敢再说,赶紧扶着老夫人移步去看慕继仁。
慕继仁遵照尹承宗的吩咐,没告诉老夫人和陈氏实话。但老夫人多年的人精,岂会看不出慕继仁说谎,寻了由头打发了陈氏和屋里的人出去,又把事情问了个清楚。老夫人越听越气,巴掌差点没照着慕继仁脸上抽过去,等听到慕继仁被承郡王与欧阳世子救下后,才松了口气。
“这事就按承郡王说的办,咬死了谁都不能说。你个混球,怎么敢在孝期乱来,还嫌府里的事情不够多,你是盼着你大哥禠爵了你才满意,没了爵位,你以为你如今有的还能保得住吗,你还能心安理得地住在这里?”
萧氏看着小儿子又气又心疼.却因他伤重动不得手,使劲儿举着拐杖在床沿边敲了敲。
摄于母亲威严,慕继仁不由心虚地缩缩脖子,“娘,孩儿知错了。孩儿昨夜烦闷才多吃了几杯酒,以后再不…”
萧氏嗔怒道:“你还想有下次?”
慕继仁讷讷地摇头,“不,不,没有了。”
萧氏无奈地叹了口气,“虽说承郡王和欧阳世子与咱们慕家不熟识,是因为陈世子的缘故,对你维护有加,但救你之情理应回报。如今贸然送礼物不适当,反倒落人口实。等你康复了,让你大哥借我老太婆做寿的名头提前下帖子请他们二位到府上来坐坐。”
萧氏又唤了陈氏进来,问起了昨晚吵架之事。慕继仁受伤,陈氏现下还哪里敢再说慕继仁的不是。慕继仁也不愿被老夫人知道自己到现在还惦记着泰王的妾室,两人默契地打哈哈胡扯了几句,萧氏也懒得深究,装糊涂训斥了两句,叮嘱慕继仁好好养伤,便走了。
陈氏被吓着了,慕继仁心里有事,夫妻俩便不再提昨夜的话题,一时倒是相安无事了。
慕继仁受伤的事,萧氏对家里的人称是不小心摔了,不过有心人总还能看出些蛛丝马迹,知道是老夫人遮掩之语。
六月二十八是老夫人的六十六岁寿辰,去年老侯爷去世未满百天,老夫人没过寿,爵位的事也没个准头,家里人连饭都没在一处吃。
那时花溪刚到慕家不久,所以只是送了几样香品当做寿礼。
今年虽未出孝,但老夫人却提前便通知了各房,二十八不大cāo大办,只在白家里摆两桌酒,家里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