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容的父亲陷入了回忆中,此刻他的脸上没有病症带来的痛苦,反倒像是情窦初开的小伙子充满了美好跟期盼。古颜夕看着他这样子,脑中莫名浮起另人的身影,相比起来,他们在谈起这人的时候,表现倒是如出辙了。
“可她在从化待了三月后,有天突然就……就没有了。”正在这时,斯容的父亲突然有些惊慌地来了大转折道。
“没有了?”应墨隐接过话,眉头扬,“是说凭空消失了吗?”
“对对,就是那意思。”斯容父亲忙不迭地点头,“明明前天晚上还跟我们说得好好的二天要给大家做酒酿圆子,结果二日大清早人就没了。屋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点痕迹都没留,若非里面还有淡淡的香气,大伙儿几乎要觉得是自己出现了错觉!”
“可人出现错觉倒也罢了,这么多人出现错觉又怎么可能!很快镇子里的人就说她是妖女,是蛊惑人心的,但就算这样,她也没对我们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啊!”说到这儿,斯容父亲情绪越发激动道。
古颜夕倒是很了解这种心情,对普通百姓来说,旦很难用常理解释的东西,他们就会冠以莫须有的罪名,而妖魔鬼怪则是最好的说辞,简单快捷,又目了然。
“后来呢?”少顷,古颜夕问道,“若只是如此,你也不会在刚见到我们的时候反应这么激烈,更不会让我们滚出这里。”
斯容父亲怔怔望着她,透过古颜夕的脸,
似乎像是看到了什么。良久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低下头,声嘶哑道:“三月后,镇子里来了群人,全都是身黑衣,各气势凛然。他们不说话也不做多余的事儿,只是挨家挨户搜查,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那时徐大人也在,还说要将他们统统抓起来。可前去扣人的衙役瞬时就被人撕成了两半,见此情景,谁都不敢再说什么了。”
身黑衣,气势凛然,古颜夕对这样的描述并不陌生,毕竟几天前她才从凌薇他们口中听过。但是不知眼下听到的跟之前了解的是否是同人,她皱着眉,看着斯容父亲道:“然后呢,他们找到了什么?”
“唉……”重重叹了声,斯容父亲道,“他们找到了块帕子,从那天开始,从化城就被诅咒了。”
-179-你不说,那我来帮你说好不好,我的夫君,我的王爷
一个女人,一块帕子,一个诅咒,造就了眼前近乎人间炼狱的现象。
这种事放在平时,打死古颜夕都不会相信。毕竟所谓什么红颜祸水,倾国倾城之内的传说永远都流传在手抄本中。然而到了此时此刻,看着斯容父亲脸上那种掩盖不住的惊慌失措,脑中回想起他刚才所说的每一段,她突然有些不安,觉得似乎冥冥中这一切的事情像是都有什么联系一样。
“那后来呢?”稳了稳心神,古颜夕再度问道窒。
斯容的父亲望着他,原本还饱含着留恋的双眸突然添了惊恐,他下意识握紧了身下的毯子,急切道:“他们……他们找到了一块帕子,虽然已经脏兮兮的看不出原样,但却被另一个黑衣人拿走了。”
“那个人看起来像是他们的头领,黑衣缠身,脸上也带了面罩,他在接过帕子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在颤抖,看得出来,他……很激动,但也很生气。戛”
“然而过了很久他却也什么都没说,只小心地将帕子收起来,然后抬头看向我们。我也是那时候才发现世上竟然有人的眼睛会是那样,明明平淡无光且波澜不惊,但只要跟他对视一眼,就会让人觉得仿佛死期将至。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面对一个冷血至极的人,在他眼里,我们这些人,全都是蝼蚁。”
心念一动,古颜夕忽然抬头与应墨隐对上。这描述怎么听起来那么像景清蓝,但十几年前对方顶多是个襁褓中的婴儿,哪里会有如此大的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