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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斯容爸爸在适应了这刺眼的阳光后,终于慢慢睁开眼看了过去。哪知就在他看清面前二人的长相时,他变色突变,整个人都开始往后缩。

    “鬼!鬼!有鬼啊!”他一双手指向古颜夕跟应墨隐,疯了一样喊着。

    斯容父亲的一脸惊恐配之他此刻全身溃烂的样子实在叫人觉得难以接受,古颜夕的眉头不由拧成了川字,她侧目看向一旁的应墨隐,就见他也报以跟她同样的表情……诧异,惊愕,当然还有几分疑惑。.

    鬼?为何偏偏要说他二人长得像鬼?

    古颜夕与应墨隐毕竟都是长了七巧玲珑心的人,一听这话,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眼见斯容的父亲表现越发癫狂,斯容不仅拉不住他还被甩到了一边,古颜夕急忙走上前去正要开口,却见斯容的父亲在看到她靠近的时候发出一声哀嚎,然后整个人匍匐在床上,冲着她拜了起来。

    “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不要杀我!”他说着,神情涣散,“放过我,放过我们吧,放过我女儿吧,求求你,求你……”

    他越说越离谱,古颜夕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到最后,她只能转过头求救般地看向应墨隐,而后者迎着她的目光走上前来,简洁明了道:“打晕吧。”

    无奈之下只能如此,古颜夕刚一伸手,却见斯容突然扑了上来。

    “不要……”她泪眼汪汪地看着古颜夕二人,一个劲儿的摇头,“不要杀我爹……”

    这下还真是有理也说不清,古颜夕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俯下身道:“你别担心,我不是要对你爹怎么样,只是他现在这个样子我们实在不好替他看病。”

    就在古颜夕解释的档口,应墨隐已经走上前去,一记手刀砍在了斯容父亲的脖颈处。瞬时,嚎叫声戛然而止,屋内重新归于一片平静。古颜夕看着斯容父亲躺在床上的模样,叹了口气,与应墨隐一道将人放回了枕头上。

    “你爹他……平时也会这样吗?”少顷,古颜夕问道。

    斯容似懂非懂地看着她,很快摇头:“爹的舌头烂了,他自从病了以后就很少说话了,我也是第一次见他说这么多。”

    闻言,古颜夕再度看了应墨隐一眼,眸底的杂色更浓。而这时就听应墨隐又道:“那你爹刚才指着我们两个人说鬼……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斯容依旧一脸懵懂望着他们二人,最后,只摇了摇头。

    如此倒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古颜夕望回床上的斯容父亲,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祈祷他等下醒来不会再像现在这样癫狂。否则他们只能像现在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将他打晕,然后再进行治疗,可一旦事情变成那样,今日的疑点只怕永远无解了。

    从应墨隐手里接过yào箱,古颜夕将其平放在床铺,戴好手套后开始替斯容的父亲探脉。之前在城门口的时候她并没有机会替那个少年看病,是以眼下才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接触病人。这些人的脉象很是奇特,常人只有一道,他们却有两道。两股脉搏同时在体内跳动,看似相克,却又相生。

    表面的那一股十分虚弱,跳动也相当缓慢,而内里被压制的那一股则相当霸道,“咚咚咚咚”的,几乎恨不能直接冲破血脉皮肤喷涌而出。古颜夕很难解释这种情况到底为何发生,她眉头紧锁,目光轻移,很快就在对方身上发现了跟城门外的少年一样的蜈蚣痕迹。

    与那少年所不同,斯容父亲身上的痕迹很浅很轻,如果不仔细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或许正是这样才说明他的情况并非没得救,想到这儿,古颜夕终于松了口气,她收回手慢慢直起身子。

    “如何?”见状,应墨隐低声问道。

    目光依旧放在斯容父亲身上,古颜夕想了想,道:“应该是百足弓,但……却又不是普通的百足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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