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尴尬地直到古流轩悄悄拉了拉她的胳膊,她这才直起身子收针将针包递了过去,似笑非笑道:“三小姐,我觉得我大哥刚才有句话说的是对的。”
“你是白家的人,于情于理都不该你在这里送他们。要知道,赵家会有今日下场,你爹也是出过力的。”
“所以,做好事归做好事,但也要看是什么事。”
白落珂紧咬下唇,被古颜夕三句话说得脸色煞白。顿时眼眶便有些发红,她垂着头道:“我也只是看她可怜,所以才……”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不是她自作孽,何以会落到如此下场?三小姐你是聪明人,总不希望有朝一日变得跟她一样吧?”
长叹一声,白落珂抬眸看向古颜夕:“多谢王妃提醒,我知道了。”
依旧是平和的神色,古颜夕淡淡道:“三小姐不必客气,我并不是为你,而是为我大哥。”
古流轩好心将白落珂带进来,却总归是冒犯了旨意的私下行为。若是有心之人利用这一点大做文章,到最后可能会连累到古家。她并非对白落珂有什么看法,只是这种利用别人好心而给别人带来麻烦的行为,她一向都挺看不上的。
白落珂没有再说话,只一味低着头,面色苍白。古流轩见她这般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儿,他拽过古颜夕,急道:“我带白小姐进来也没什么吧,这不你也进来了,难道你就不怕连累我?”
古颜夕微微挑眉,对古流轩胳膊肘往外拐的行为很是诧异。不过并不打算解释,她只侧目看向白落珂,少顷道:“三小姐,我想问问,你可有在你父亲那儿听他说过什么关于赵家和齐宣国的事情?”
对自己刚才看到的东西还是很介意,古颜夕觉得如果连应墨隐都知道这件事,那么一向跟赵家不对盘的白家不可能不知道。可怪就怪在这里,如果这群人全都知道赵家跟齐宣国的一纸协议,那他们为什么不上报容湛,反而任由赵家作威作福多年?
白落珂不解古颜夕为何这样问,她偏着脑袋想了想,道:“父亲并未提过此事,不过……早些年,他倒是经常去齐宣国办事。”
“早些年?”古颜夕眼微眯,“是大战之前的几年吗?”
沉吟半晌,白落珂点头:“正是,那时候父亲一个月最少也要去齐宣国一次,说是为了生意往来。后来容召国战败,父亲便再也没去过,可跟齐宣国的生意还是在做着的。”
战争前频繁往来,战争后断绝来往,这事儿怎么想怎么奇怪。古颜夕敛眸沉思,越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看来有必要让凌薇再去查查了。
“王妃,可是有什么事吗?”见她皱眉不说话,白落珂小声问道。
抬眸恢复清浅笑意,古颜夕摇头:“没什么,只是想起赵家被定的罪名,有些疑惑而已。”
说着,她拽过古流轩一把,没事儿人似的道:“三小姐出来很久了,为防你家人发现,还是趁早让我大哥送你出去吧。”
虽然觉得古颜夕哪里怪怪的,可白落珂还是很顺从地点了点头。她与古流轩正往偏门走的时候,忽然停下脚步,重新看向古颜夕。
“王妃,有件事我忘记跟你说。”她眉头轻蹙,缓缓道,“经由此次赵家的事,我父亲对赵筱筱的态度……变得有些奇怪。”
古颜夕在看着古流轩将白落珂送走以后,自己也翻身跃上墙头,离开了赵家。凌薇跟叶繁花早已在街边等着,见她出来,这才都松了口气。碍于叶繁花在场,古颜夕并未表现出什么,只在回府将人支开了以后,才吩咐凌薇派人去查齐宣国跟这两家到底有什么事儿。
从私访赵府直到派人去查,古颜夕一路做得小心翼翼,甚至连应墨隐都瞒着不肯让他知道。心知事情绝非一两天就能有结果,就这样心焦地等了两天,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