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句话就让荷妃脸上无光,古颜夕轻蔑一笑,重新落座。荷妃气得几乎快要把手掌抠烂,可碍于在场的白盈盈,之后竟是一句话都不肯再说了。三人相对却无言,时间一长,气氛不由显得尴尬。下方的fù人小姐们倒是彼此间闲聊甚欢,如此一来倒与上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古颜夕坐久了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身旁两个女人虽不说话,可不用想也知道她们此刻没打什么好主意。目光四下飘散徘徊在二人身上,忽而她眸底一亮似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面上并不改色,片刻后就听白盈盈道:“坐了这么会儿倒是出了一身的汗,应候王妃,你陪本宫去换身衣裳吧。”
皇后发令,她又怎敢不从。随着白盈盈起身经过荷妃身边,古颜夕的衣袖不知怎地挂上了荷妃身后宫女的上衣下摆。看着对方很快跪倒在地面带惊恐,古颜夕笑得意味深长,亲自起身将人扶了起来,道了句“无事”。
“装腔作势!”接着,就听荷妃出声骂道。
对此并不在意,古颜夕快走两步跟上已经走远了的白盈盈。
虽然她们人就在栖凤宫中,可走到后殿仍旧花了一柱香的时间。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就见白盈盈换了衣裳出来,黄底金边的袍子十分大气,艳色牡丹巧绣于上,更是相得益彰,更显高贵。
“这衣裳,本宫刚进宫的时候最喜欢。”与古颜夕前后走着,白盈盈忽然道,“不过后来日子久了,反倒不太喜欢这么华丽的色彩。许是年纪大了吧,越来越心仪浅色的东西了。”说着,她晃了晃手中帕子,边角处一抹柳叶瞬时落入古颜夕眼中。
心念一动,古颜夕却仍旧保持和婉道:“娘娘说笑了,与年龄又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该是心境吧。越是清浅的颜色,越是简单,对人来说,也越是能够掌控。”
白盈盈听着这话心却沉了下去,她淡淡扫了古颜夕一眼,道:“王妃真是会说话,难怪能得王爷那般亲睐。”
秀眉微扬,古颜夕含着淡笑,并没回答。
这时才发觉周围伺候的宫人们已经缓缓退到了远处,古颜夕心中冷笑,几乎已经猜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
“听说昨日是你生辰?”良久,古颜夕就听白盈盈如此问道。
点点头并未遮掩,古颜夕坦然道:“这种小事都让娘娘知道了,臣妾真是不好意思。”
明知古颜夕说得是客套话,白盈盈心情却更是起伏。伸手握在栏杆上,那般用力几乎骨节泛白。她深吸口气望向远处,眼神淡淡:“昨日应候王府烟火灿烂,整个洛阳城的人都知道,本宫又怎会不知?”说着重新看回古颜夕,眼底的惊涛骇浪也在此刻翻滚,“你真是好福气,本宫认识他这么多年,都没见他为谁做过这种事。”
隐约带了埋怨的语气让古颜夕脸上笑意更浓,她微微躬身做礼,朗声清平:“臣妾也觉得自己很有福气,可若是没有娘娘跟陛下成全,臣妾断断嫁不了王爷的。”
本就千疮百孔的心听古颜夕这么一说更是当头被刺了一刀,白盈盈终于撤去了脸上仅有的淡容,取而代之的则是愤恨跟嫉妒。眼见古颜夕依旧只面含淡笑地看着自己,她紧咬下唇,愤愤不平道:“古颜夕,你根本就配不上他!”
这是准备摊牌了吗?古颜夕心中冷笑,依然平静道:“臣妾听不懂娘娘的意思。”
哪知白盈盈猛地凑近一步,压低声音狠狠道:“你不必在本宫装模作样,你是什么德行,本宫会不清楚?”说完这才拉开距离,她冷笑一声,继续道,“一个庶出能嫁进应候王府为正妃已经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了,安安稳稳当你的花瓶就是,竟还敢勾引王爷!”
“什么生辰,什么烟火,古颜夕你还真把当成应候王府的女主人了?”
如此刻薄的话很难想象出自一个母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