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来宣旨的太监,眉头轻皱。应墨隐坐在旁边垂着头把玩腰间玉佩,许久才道:“既然陛下已知王府昨夜出了事,本王眼下还有些后续要处理,就不进宫叨扰陛下了。”
“陛下说,后续的事王爷大可jiāo给府中下人,倘若他们连这点能力都没有,留着也没用。”那太监像是早知道应墨隐会拒绝进宫,皮笑ròu不笑道,“陛下还说,若王爷不放心,他可派人来处理。”
着重“派人”两个字,期间含义不言而喻。应墨隐神情微冷扫了那太监一眼还没说话,就见古颜夕突然笑着起身道:“劳烦公公了,臣妾与王爷稍后就会入宫面圣。”说着她示意凌薇将人送走,还未转身就察觉到一抹冷凝视线钉在自己后背。
她唇角上扬,侧身挑了挑眉:“王爷是在怪臣妾多管闲事吗?”
“你一向喜欢管闲事,本王已经习惯了。”语气莫名,应墨隐起身踱至古颜夕跟前,静静看她片刻,蓦地伸手抬高她的下巴,“不过王妃聪慧,怕是可以猜一猜陛下是如何知道王府昨夜出了事?”
面对如此直白的怀疑,古颜夕毫不畏惧他语气中的yīn冷,一脸坦dàng道:“王爷不应该比臣妾更清楚吗?”
还是那么淡定自若啊……
眉峰微挑,应墨隐颇感意外。他重新审视了一番古颜夕也不说话,就这样背着手离开。而古颜夕不自觉松了口气,看着随即入门神色犹豫的凌薇,道:“昨晚的事恐怕没那么简单,你跑一趟范家,帮我给表哥传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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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是嫡出还是庶出又有何分别
“阿颜,昨晚那些人会不会跟你大婚当晚来的是同一批?”凌薇低头想了想,小心地问道。
古颜夕皱眉,摇了摇头。
她的确是不知道,虽然她也急于找出答案,可应墨隐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她当然也希望两次来的都是同一批人,这样可以节省不少时间,但想想实在不可能,先不说来的人目的如何,单凭昨晚那群人的阵仗,她甚至怀疑这件事跟赵家到底有没有关系。
毕竟上面还坐着一个容帝,赵家何必走这一步?
这方安排完,古颜夕回房稍作梳洗就与应墨隐一道入宫。由于事不寻常,二人谁都没有心情说话,就这样保持沉默一直到入了宫门。来带路的正是之前去王府宣旨的太监,三人大约走了一柱香的功夫就听前方传来阵阵笑语及女子婉转的歌声。
吴侬软语的唱调几乎听得人骨头都酥了,古颜夕撇了撇嘴暗道这世上果然只有皇帝才敢在大白天寻欢作乐。她侧目瞥了眼应墨隐,见他往日清冷的面容带着几分严肃,随着那唱调歌词越发清晰,他眸中似闪过了什么东西,神情也越发难看起来。
“原来是应侯王到了,朕说她们怎么没声音了呢?”在发现歌姬的声音逐渐低沉后,本沉浸在曲乐中的炎帝朗声一笑,转过头看了过来。
如今坐在帝王上的男人像是个世间最常见的文弱书生,他长眉入鬓,面白如玉,颊上一颗泪痣令他无端多了些旖旎,骤见应墨隐,他的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温和笑问,“方才那首曲子是先帝生前最爱,王爷听着觉得如何?”
应墨隐眸中冷色一闪而逝,垂首遮去暗色,淡淡道:“微臣实乃俗人,并不懂音律之事,还望陛下见谅。
”说着他伸手拉过古颜夕,俯身做礼,“携内子见过陛下。”
“那还真是可惜,朕原还想着能跟你好好聊聊这曲子。”应炎煦满脸失望,见他当真瘫着一张脸不yù多谈,这才将目光转向了古颜夕,“这位就是应侯王妃吗?倒是听皇后跟静妃说过不少。一直只闻古府大小姐蕙质兰心,没想到二小姐更是出色,怎地以前从未见过?”
他显然早就知道当日凤栖宫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