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一会儿该把你的衣裳弄脏了。”
九亦钧今日穿着一件白色的散花锦劲装,腰间绑一根色蛛纹大带,一头长发如流水一般,他歪头的时候就倾泻下来。
果然在他急切的要收画的时候就被未干的笔墨弄脏了一点袖子。他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顾白徵实在还是没有习惯这样年纪和自己一般大的男子像个小男孩一样的样子,简直!萌爆了!
顾白徵伸手,踮起脚尖。觉得有点奇怪。
九亦钧也觉得有点奇怪。
顾白徵于是说:“你弯腰下来。”
九亦钧听话的弯腰,于是,顾白徵伸手摸摸他的头顶。心满意足。
她说:“好了。”拍拍手。
九亦钧很奇怪,顾白徵在干什么。但是被抚摸头顶其实是一种安心又舒服的感觉。
顾白徵突然站在这个角度,看到窗外,刚好是一片梅园。她说:“原来你画的是那一片红梅。”
“原来那是红色的。”顾白徵趴在窗子边上看那梅花的时候,听到身后的声音轻轻的说。
顾白徵想了想说:“是呀,红色的。”
“其实。”九亦钧低声说,“小白,我分不清颜色的。”
这点,顾白徵刚才进到这楼的时候就猜到了一点,毕竟,除了色盲,大概没有人会用那些奇葩的配色,每个人都是有基本的色感和审美的。
顾白徵不知道九亦钧究竟多可怜,才可以和他的哥哥皇帝有那么大的反差,皇帝看起来是闪耀的,健康的,顾白徵这时候和皇帝九亦谦还没有接触,但是仅仅是之前见过那一面便觉得,皇帝大概是那种积极向上的大众能偶像一样的。
而九亦钧呢,色盲,性格也是残缺的,同一个妈生的,为什么那么不公平呢?
顾白徵不知道,但是觉得有点心疼。
这样的人,他喜欢画画啊。
他喜欢画画,为什么上天还要剥夺他对颜色的感知。
顾白徵突然就很理解为什么九亦钧会有这样的性格了。那世界对他如此,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那个强大残虐的人格,大概是生出来保护这个脆弱的本人格的吧。顾白徵想。
于是她说:“没关系的啊。在我的家乡,只用黑色和白色也可以画出很好的画啊。”
九亦钧说:“我知道,只用黑墨画的水墨画。”他声音低低的,之前那个拽着顾白徵欢快的声音完全消失了。
顾白徵知道他还是想看到颜色的,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按现代的医术好像都没有说能治愈色盲的吧,哎,不对,这个王爷是色盲还是色弱呢?
顾白徵摇摇头,她想,姜风华不是神医的弟子们。古代医术比现代要逆天不少,说不定真能治好呢?可是,九亦钧是王爷啊,要是能治好,不是早就治好了么?太医的医术也不是吃白饭的啊。
除非——
除非有人不想要他好。
那人要能控制太医,又视九亦钧为威胁。顾白徵想到了,皇帝九亦谦。
可是是这样么?
据她听到的传言,九亦谦对九亦钧并不算坏,除了不让九亦钧掌有实权以外,其他的为非作歹的事情,他似乎都不管的。
顾白徵不想再去用阴谋的眼光去看太多的东西,于是她回过神,像是哄小孩一样转移九亦钧注意力说道:“我教你的画法和你见过的完全不一样哦。”
九亦钧马上被转移了注意力:“什么样的?”
顾白徵想,真的很单纯很好骗啊,要是所有人都想九亦钧这个人格一样,世界该是多么美好。
顾白徵说:“但是我得花时间准备一下工具,那个画画用的工具比较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