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八岁那年被遗弃,难道……
“之后小男孩就翘掉啦,听说很多人半夜都会看到他在这里溜直排轮,问他为什么?他会说,因为他想问他那死老爸,干嘛无缘无故放开他的手?怎么样?可怕吧?有没有吓到?”他又恢复玩世不恭的表情,似真似假地恐吓她。
可她,却在他眼里,依稀看见某种潜藏的伤痛。
“我爸爸也曾经对我放手。”她沙哑地扬嗓。
他一愣。
“我学脚踏车的时候,是我爸教我的,他也曾经偷偷放开手,我会吓到,会生气,甚至跌倒,可我爸爸说,他是为了让我学会独立,放开我的手,他也很舍不得,可我必须学着自己站起来。”
“你……跟我说这些干嘛?”他窘迫。
“我只是想,说不定那个爸爸有什么苦衷,才会放开小男孩的手,小男孩应该知道,跌倒以后要学着自己站起来,而不是赖在地上怨天尤人。”
她这意思是讽刺他只会耍赖吗?
光晞胸口怒火顿炽,猛然瞪向慕橙,她不避不闪,勇敢直视他。“每个人都有跌倒的时候,可不懂得自己爬起来的人,是懦夫。”
懦夫?她胆敢如此嘲笑他!
光晞气得掐握双拳,有股冲动想狠狠痛斥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她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对他说教?如果她是男人,他早就对她开扁。
可惜她是女的,可惜他就是没法对她出手,不管是她悲伤的眼泪或指责的言语,都那么准确地落在他心上,击痛他。
她其实……说得很对,某方面来说,他的确是个懦夫,只会怨天尤人的懦夫,连他自己也讨厌自己。
“真是见鬼了。”他低声诅咒,气冲冲地转身走到钢琴前,右拳发泄似地滚过一排琴键。敲出一串不成调的琴音。“再弹一次!”
“嘎?”
“我说,再弹一次。”他傲慢地下令。“弹那首G弦之歌。”
“你要我弹琴?”她不敢相信。“你刚刚不是还说我玷污了这台钢琴?”
“那是因为……”他语窒,抿着唇。
因为这里有属于他跟父亲的珍贵回忆,所以他才会那么气她擅自闯入吧?她懂的。
慕橙凝视他显得有些窘迫的表情,心弦刹时牵紧。
“总之我想听!你到底弹不弹?”他说不出理由,只好表现出盛气凌人的姿态。
她微微一笑。“好吧,我弹。”
* * * *
她弹给他听了,在他无理的命令下,弹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他紧皱的眉宇完全舒缓,然后沉沉睡去。
两人在圣德堂里窝了一夜,隔天清晨,她在婉转的鸟鸣中朦胧睁眼,他已经醒了,正趴在她身边,好整以暇地欣赏她睡颜。
她一震,仓皇起身。“你……你想怎样?”
“干嘛这么紧张兮兮的?看看也不行吗?”他笑她的惊慌失措。
“有什么……好看的?”一想到他不知默默看了她多久,慕橙粉嫩的脸颊,不禁透出红晕。
他低声笑,不再逗她,一跃起身,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开门。
她愕然瞪视他的动作。“原来你有钥匙?”
“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进来的?”
“那你……怎么不早说?”害她平白无故跟他在这里共度一夜!
“你有没问我。”他嬉笑地耸耸肩。“何况我昨天本来就想在这里过夜。”
“你!”她气极,却拿他的无赖没辙,只能跟在他身后走出去。
“对了,你以后每天下班后就来这里弹琴。”他指示。
“为什么?”她怔住。
“你知道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