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帐里,男子怔着,痴痴看着从天跳下的女子,本是死寂般的眸子,掀起了惊涛骇浪。
“你c你是什么人?”地上,那恩客大汉哆嗦着。
女子踩着流苏帐,白色的流苏红色的裙摆交织,她道:“风清萧容妖后。”扬唇,微微一笑,“现在瞑目了,上路吧。”
语罢,银针出手,入骨三分,地上之人,一个翻腾,再也不动了。
刚走进屋里的萧红荛很淡定地看着,伸手,捂住了萧白的眼:“乖,少儿不宜。”
她家妖后大人啊,很久没有针入命脉了。萧红荛抬头,看看那床上的男子,这张脸,她见过,在美人爹爹的画里,好像是通缉犯。这时,她家妖后大人一声喊,撕心裂肺:“五步啊!”一把抱住了那‘通缉犯’,“你这猴孩子,这几年死哪去了。”
妈呀!要不要这么猛?萧红荛忘了给萧小白遮眼睛了,然后——
“哇!”
萧小白哭了,大哭,悲痛欲绝,惊天动地。
“白白不哭,你哭什么?”
七岁的小女孩把两岁的小男孩抱着怀里哄。
泪汪汪的眼,憋着嘴,小男孩好不委屈:“娘亲,她c她抱别的男人了。”
嗯,这个问题很严重。
打从这对孩子出世,妖后大人只抱过两个男人,都姓萧,大的叫萧殁,小的叫萧白。
那第三个——
他一脸慌促,面容虽俊逸,只是极其消瘦,眸子却亮极了,一身破旧的黑衣,右手似乎因为慌乱紧紧抓着床幔,左手空空如也。
当年那个少年啊,那个总是安静地站在她身后的少年,那个离人五步远的少年,长成了这般俊逸的男子,只是,他左手,连同那总是装着蛊的黑色包袱都找不见了。
容浅念眸子红了,咬着牙,她说:“姐姐带着你吃香的喝辣的不好?”
“姐姐带着你升官发财不好?”
“姐姐带着你做做皇亲国戚不好?”
“姐姐带着你戏戏美人耍耍美男不好?”
“姐姐让你做这魈魂窟的老鸨不好?”
男子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容浅念转头,似乎不经意抬手,抹去了眼角的湿润,转过头去时,却没有好脸色:“你这闹心的,非要来当小倌!”
她知道,吃香的喝辣的,升官发财,皇亲国戚,戏耍美人,老鸨小倌,这个家伙一定都不稀罕,不然,如何会躲了七年。
“萧殁。”
还是当初的少年,说话会磕磕绊绊,语速极慢。
容浅念愣了愣:“额?”
“我在这,”一字,一顿,“是他。”
原来不是巧合,也不是他来寻她了,只是宫里那个男子费尽心力,容浅念却笑,冷冷的:“不然,你打算躲多久?”
他不说话了。
“十年?”
“二十年?”
还不止呢,想必,他不会自己来寻她。
容浅念迎着男子的视线:“还是一辈子?”
他自始至终都不说话。
容浅念脸一沉:“老娘看你是皮痒了!”她红着眼,冲他大骂,“你不出现,你打算让我怎样?愧疚?不安?还是日夜记挂你,牵念你?”骂着,一脚踢过去,“滚你丫的!老娘告诉你,别说门,窗户都没有。”
这一脚,终究没有踢他,踢在了床沿上。一定踢疼了她自己,她倒是眉头都不皱,继续开骂:“老娘会日日夜夜问候你,问候你祖宗十八代,问候你祖宗十八代家方圆十里!笑话,我是脑子进水了是充棉了,我会记挂牵念你?哼,老娘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才会成日替你担惊受怕。”
这个女子,一生气,便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