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兰殿中,女子视线痴缠,眸中全是一张俊颜,疏离而淡漠。
“你唤作繁华?”
他明明在看她,淡蓝的眸中,却没有她的影子。
容繁华恍然苦笑:“我五年前便告诉过你。”
萧殁淡淡一声轻叹,额间朱砂忽然深了颜色,美得像隔着什么,看不真切。
久久,他不说话。
她问:“那时,你为何救我?”
那时,她大病,他一袭白衣坐在轮椅上,于她窗前,漫天的月华在他身后迷离。
“你是容家十一?”少年的他,很美,脸色很白,似乎病得厉害,不等回答,他告诉她,“我可以救你。”
她说不了话,任凭少年一双手握住她的脉络,她总记得那双手,很美,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
之后,她能说话,她问他是谁。
“逸遥。”
这是他的名字,这是他与她说的第三句话,之后,再无其他。
他来了三个晚上,便再也没有来过,而她在常林等了五年。
后来,她知道,十皇子萧殁,不良于行,字,逸遥。
“那时,你为何救我。”容繁华又问。
萧殁沉默了很久。
她等了五年的答案,忽然她没有勇气听了。
淡淡启唇,萧殁说:“还债。”
“债?”她愣了,随即苦笑。
“青衣,送繁华郡主出殿吧。”
都说繁华郡主聪慧剔透,她笑自己痴傻懦弱。转身,缓缓走出椒兰殿。
“债啊。”良久,她回头,看着那人模糊的轮廓,“错了呢。就错了这么一次,你可知道,误了我一生。”
何来债?谁欠了谁?原来,不过是痴梦一场,而她,糊涂了五年。
容繁华苦笑,笑出了眼泪。
“错了呢。”
殿中,萧殁在轻叹。苦笑,带了淡淡嘲讽,“竟错了两次。”
十年前,他问:“你是谁?”
“十一是也。”
十年后,他问:“名字。”
她还是回答:“十一。”
十一,原来竟只是名,他竟错了两次。沉声,说:“青衣,我要知道容家九小姐的所有。”
已是午时三刻,百花殿里,各家女子都已落座。
容浅念睃了一眼,未见容繁华,眉头一皱:这厮上哪偷情去了。
“去了哪?怎生这么久?”容年华语气责怨。
容浅念回答得顺溜:“我痛定思痛,带着我家元帅思过去了。”容浅念转个身,看了一眼换了衣裙江芙,招招手,“来,元帅,给郡主陪个礼。”
江芙怒吼:“滚开,离我远点。”
说着,鞭子凭空一出,容浅念一个闪身,那鞭子擦着她的脸而过,反身,一把握住江芙的鞭子:“郡主好身法啊,你那鞭子再左偏一分,我这脸怕是要皮开肉绽。”
江芙扯了扯鞭子,竟一动未动。她终于知道,原来容家老九,才是最深藏不露的一个。
正是僵持不下之时,鞭子忽然一松,对面,容浅念眸光盈盈,泪眼婆娑:“郡主,何必如此为难我。”
这脸变得太快,江芙整个人懵了,鞭子又一紧,再抬头,萧凤歌已经揽住了容浅念。
“江芙,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负本世子的人。”萧凤歌收手,便夺了鞭子。
老娘什么时候成他的人了?
容浅念暗暗翻了白眼,抬头:“凤歌儿。”
这一声百转千回,那叫一个委屈,那叫一个楚楚可怜。
这丫的,真能装,偏生,在明知道她是装的情况下,他心里还一抽,该死地心疼了,软下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