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萎缩,也许还能治好呢?那个上容,据说是天下第一医,他一定有办法的,我可以去找他。”她抬头,铮铮盯着他,“逸遥,我会想办法让你站起来的。”
他摇摇头,轻叹:“瘸了一双腿,在这宫里能省去很多麻烦。”
顿时所有亮光融在她一双清澈的眸子里:“那就是有得治了?”
他只是笑着,没有作答,唇角,是抹淡淡弧度,很凉,甚至苍凉。
容浅念只觉得心头一根线扯了好几下,有点疼,仰起头,她覆住他的手:“那你和我私奔吧,这个皇宫不待也罢。”语气执拗得像个孩子。
她想,这是她的男人,要藏起来,要独占了才好。
她想,若是他点头,就算是浪迹天涯她也是愿意的。
她想了很多,很久,只是久久沉默,他没有点头。
她想,原来,这个男子,藏得很深,她仰起头,望见他眸子深邃,问:“逸遥,这个天下。”片刻的沉凝,语气从未如此认真,“你想要吗?”
他沉默了。
便是这一个沉默的须臾,容浅念破然一笑:“这座宫殿,你若不愿出来,我便进来,这个天下你若想要,我便给你。”她手一收,抱得紧了,“那么你呢?你要什么?”
其实她多想他答一句,我想要你……
若不是的话,她就回答,我给你。
这辈子,甚至上辈子,她都是个小气的人,两世光景,她只大方了这一次,只对他。
灯下,她眨巴了几下眼睛,不急不缓,不论答案,就静静地等。
俄顷,他伸手,抱住她的腰,耳边,他嗓音灼灼:“我要这天下,我要风清于我鼓掌间,盛衰存亡皆在我一念之间。”
不是那一句,我要你。只是,他说我要这天下的时候,怀里紧紧抱着的是她,不是别的任何人,是她容浅念。
这是个生来便应站在最高处的男子,世人百态,或许仰望,或许痴迷,或许顺从,她不一样,她只心疼。
容浅念盈盈笑着,偎在他怀里:“那我将这天下偷来抢来送你可好?”
这时刻,她脑中晃过一瞬光景,满世界的红绸,站在高台的女子红衣邪肆,怀里男子颠倒众生,台下,是众人,是天下,硝烟过后,女子嗓音张扬,对着万人:这个男人是我容浅念的,这个天下是我男人的。
这场景,想想都美!
此刻过后,容浅念有一个伟大目标:她要让她的男人主宰这个世界,而她,主宰这个男人。
想着想着,容浅念笑容更欢了。
萧殁只是牵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傻瓜,这天下我会去争。”拂着她的脸,指尖,缓缓落在她唇边,“而你,守着我便好。”
一言,地未老,天未荒,而她,恍如一世,眸间,他的模样,醉了她,眩晕间,她念了一句:“我完了。”
说完,低头,含住了他的唇,凉凉的。
他微微淡蓝的眸子缓缓合上,睫毛打在她眼睑,唇齿,与她缱绻,与她毫无技巧地嘶磨。窗纸下,月光在她怀里,而她,在他怀中。
这夜,在唇上破晓。
缠绵的微喘渐进融在夜里,暖了几许,缓缓,又落下,他掀开染墨的眸子,声音微哑:“怎么了?”
脸颊绯红,她眼里是他的模样,醉了一般地好看,嘴里念道:“上容。”
她痴愣了,这个名字,在无意间溜出。
骤然,泼墨的眸子一凝,褪下温柔,他冷着一张脸,俯身便咬着她唇上。
容浅念倒抽一口气,疼得皱了小脸。
萧殁终究是舍不得,轻轻地舔着咬过的地方,唇,落在她嘴角:“十一,莫要想着别人,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