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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御林军一番翻找,高公公面色失常从殿中出来,俯在皇后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文皇后脸色大变。

    轮椅咯吱作响,男子嗓音淡然如水:“不知儿臣的寝殿可有母后要找的人。”

    惠帝望向文皇后,视线带着审视。

    皇后弯膝请罪:“皇上恕罪,是臣妾冒犯了,衣妹妹并不在这椒兰殿。”

    惠帝冷哼,不掩讥诮之色:“高公公不是说有人见着妃在椒兰殿外吗?”

    皇后哑口无言,只听见一声扑通,高公公伏地磕头:“奴才该死,天太黑,掌灯的宫女想必眼花了,请皇上恕罪。”

    好个天黑眼花,这诬陷知罪便推得一干二净,果然是文家的奴才,真真狡猾。

    惠帝眸中森然寒烈:“杖六十,扣一年奉禄,若有下次,定斩!”

    “奴才谢皇上开恩。”高公公领罪,退于皇后身侧。

    眸子一抬,惠帝睃着文氏,笑染狠绝:“皇后,好好待在未央宫,管好你的奴才,要是管不好,大可将这后位让出。”

    “臣妾知罪。”文皇后垂眸,不再发一言,唯有藏在袖中的指尖陷进皮肉。

    这叫什么,大抵便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老十,这月底的百花诞你也来吧,总该出这椒兰殿。”

    萧殁明眸微敛,嗓音不温不火:“儿臣多有不便,父皇恕罪。”

    对于这个二十年不闻不问,甚至除之后快的儿子,惠帝终归是不忍,语气缓了:“老十也已双十,到了纳妃的年纪了,百花诞那日,京都世家的女子都在场,父皇”

    惠帝的话未落,萧殁淡淡截止:“深夜,父皇还是早些安寝。”

    惠帝眸色一暗,怅然叹息,摆摆手:“回宫吧。”

    转身,背脊佝偻,这一国帝君,终归是个众叛亲离的老者。

    浩浩荡荡的人群打着宫灯远去,椒兰殿沉寂,月华洒下,在他白袍染了光斑,一身冷寂。

    “青衣,让暗卫守在殿外。”

    青衣诺了一句,便出了殿。

    殿门合拢,他微转轮椅:“人已经走了。”

    木制镂雕彩漆的屏风之后,乍然水花四溅,打湿了素锦帷帐,只闻女子一声大叫:“憋死我了。”

    撩开流苏,但见洒满花药的水下若隐若现的白皙,萧殁稍稍别开眼:“可还好?”

    浴桶中,容浅念抱着肩瑟缩,睫毛上还挂了两滴水珠,脸上沾了一片花药,那叫一个狼狈。

    “冰火两重天,能好吗?”容浅念打了个颤,咬牙切齿,“皇后那个臭婆娘,一定是她搞的鬼,此仇不报”

    声音忽然截然而止,容浅念怔愣,抬起眸子,就看见一双白若凝脂般剔透的手,正拂着她的眉眼,鼻子,脸颊……

    哄!一声坍塌,方才冷水压下的燥热又开始蠢蠢欲动,她一身的血气都涌到了脸上,眸中。

    容浅念想着:这人是不是在勾引?

    那只作恶的手没有停下,落在容浅念脸上,他淡笑轻语:“原来你长这般模样。”

    洗去易容的脸,巴掌大小,生得倾国倾城,却生生带了一股英气邪肆,倒是一种淋漓尽致的美。

    离得近了,她甚至能从他眸中看到自己的影子,淡淡药香绕于鼻尖,缠缠绕绕,挠人心肺,怎一个痒字了得。

    容浅念觉得水都热了,嗓子又干又哑:“你转过去。”

    萧殁淡淡轻笑,难得携了几分玩味:“你可是不信我?”

    孤男寡女,瓜田李下,夜黑风高,春潮欲动,衣衫不整……诚然,这是个干柴烈火的好时机。

    容浅念拿出两辈子存下的那点自制力,缓缓后退,往水下缩了缩:“是不信我自己,我怕我现在就将你就地正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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