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听进去的,只有碰壁了,疼醒了,才算完。
女杼心里盘算着,抬手将羽落下的一绺长发拂到了耳后,柔声安抚:“等王子回来了,与他慢慢讲。不能让的,却是一寸也不能让。”羽默默地点头。
卫希夷自觉做了一件坏事,乖乖地除掉鞋子,坐在床上不说话。往常这个时候,是她最喜欢的,因为可以缠着姐姐听故事,问许多问题,请教些字的写法,听古老的传说。今天她打翻了一块玉佩,惹得母亲发怒,姐姐神伤,还用到发誓,真是大大的不好。
小小声叫唤了一个音:“姐姐”
羽重又振奋起来,走到妹妹面前的时候脸上已经有了一丝笑影,捏捏妹妹的鼻子,嗔道:“好啦,早些睡吧,明天你还要早起喂鹅哦。”
“啊?!”
“啊什么?我没事儿,最后总是瞒不过的,早些知道父母的想法,也是好的。阿娘见的总比我们多些。”
“可她不乐意呀。”
“也不算不乐意呢,”羽乐观地道,“娘只是不想我们吃苦受累,只要能证明我不会受罪,娘不会反对的。”
卫希夷听明白了:“哼!我管他是不是王子,只要她敢让你不开心,我一定要他好看。我一定要做比谁都厉害的人!”她与小公主做久了朋友,胡天胡地闹惯了,家里又宠她,确实是无所畏惧的。
童言童语,却有种别样的说服力,她说的时候是深信不疑的。羽也相信,妹妹或许真的会向父亲期待的那样,成为一个别人倚重的人。看到这样充满活力的面庞,哪怕她稚嫩得紧,对羽也是一种慰抚。
将妹妹塞到卧榻上,夹被盖了小肚皮。羽掌着灯回到了自己房间里躺下,却总是睡不着,不知道父母此时,是不是在商议着她的事情。
女杼和屠维都没有睡,将卫应塞回房里,着保姆看着。女杼低声将事情向屠维说了。
屠维笑道:“你就是cāo心太过,在宫里看的事情太多。王的宫殿里乱,也是因为人多。王是很讲道理的,付出多少,在他那里就能得到多少回报,所以人们愿意服从他、跟随他。我还没老,王还在征战,我会有足够的功劳保护你们的。”
女杼寒声道:“那阿朵夫人呢?她没有功劳吗?她的家族没有功劳吗?”
“总要让孩子没有遗憾的。”
“可是这明明不可能的,”女杼有些激动,“这不是一件小事,如果不成,必然也会有人知道,人们会怎么看阿羽?她样样出色,却……”
屠维平静地道:“这不就是要用到我们的地方吗?阿杼,我们獠人和蛮人不太一样,打猎就一起打猎、打渔就一起打渔,回来不管出力没出力,一体分ròu吃。外面的人过来了,他们的活法跟我们不一样,谁有了东西,不像我们那样均分给别人。我们从他们那里换来了好用的刀剑,打到了更多的鹿,拿鹿皮鹿皮从他们手里换缺的东西,知道了他们的活法。
我对族长说,这样不行,要让出力的人多分一些,他们才会觉得出力有了回报,不然大家会不干的。到时候,青壮都走了,去外面谋生,剩下的人怎么办?
族长以为我仗着年轻,想吃独食了。我被驱逐了,我不恨也不恼,我永远记得是族里养大了我,我该回报他们。我攒着功劳,请求王,如果有人想像我一样效力,我将他们带到王的面前,王给他们酬劳。如果不愿意,王也不去强征他们。族人有了麻烦,我接济他们。这就是我对族人的用处。对儿女们,我的心也是一样的。”
女杼提气,又泄了气:“罢罢罢,我早二十几年前就该死了,一路流亡到了这里,有了家,有了你们,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不就是想过得快活一些么?要是整天为了这些,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每天都拿绳子捆着自己,还要捆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