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的家里都断粮了,现在都到山上挖树根剥树皮吃!”胡大胆边愤愤的说着。边恶狠狠的咬着手里的饼,连饼的味道都觉得涩涩的。
“大胆,我和你说啊,家里可是没有一点点钱了!就只剩下小半袋不到的玉米面!这可是我们一家的救命粮!如果你再让出去,不顾我们娘仨,我就和你拼了。
还有你家的那些人找你,不许说出我们住的这座小院来!我看你这段时间还是住到那个破庙里算了。我算定你家的那几个兄弟和你那对父母肯定又会来找你!”小菊娘把手里饼丢回盆里,有些烦躁的说。想到胡大胆那好哄的性子,再想想那几个不省油的叔叔伯伯与那对偏心的爹娘,她就没有了任何味口。
“这不太好吧?”胡大胆有些不同意的道。
“那好!明天就去找房东退房!反正这房子是要交租的,我们吃都没得吃了,哪还有钱来租房?如果你告诉你的几个兄弟,那么就由你来交租!”小菊娘气急,声音猛的不自觉提高了。这声音一高,就显得有些尖利,倒把小菊和壮壮吓了一跳。
“这……我哪有钱交房租?现在工都找不到做了!”胡大胆这下象泄了气的球一样,一下瘪了下去。
“爹,我赞成娘的做法!如果你还象以前一样,不知道护着我们,那我们就跟着娘过算了!”小菊看到这个样子的胡大胆,也来了气,忍不住大声的说出自已的想法。
“去,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些什么?”这下胡大胆生气了,北方的男人大男子主义很严重,老婆不听话,都会往死里揍的,更何况他一个一家之主,不但被婆娘扫?面,现在连几岁大的女儿都敢质问他。
“好!你说小菊不知道,那我问你,你打算怎么安置我们娘仨?你不是一家之主吗?家里没有一分钱,只有小半袋粮面,你打算如何不让我们娘仨饿死?”小菊娘也是气急,有些咄咄逼人的问道。
“好!不说就不说!等会我吃完东西,你帮我拿床被子,等会我就去破庙里歇,都依你,行了吧?你这个婆娘,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胡大胆一下词穷,同时也知道自家婆娘说得对,这对儿女也同样是他的命根子,于是就让步了。对于他这种一根筋的人,还真是件不容易的事。
等小菊娘把胡大胆送出门,再回到堂屋时,看到一双儿女正窝在堂屋里的炕上眯着眼,点着脑袋,那颗忧愁的心才稍微好过了些。再想想刚才小菊说要跟着娘过的话,心里则酸得不行。她在心里暗暗发誓,无论怎样,都要保住这对儿女。
等小菊清醒过来,发现她已经躺在她房里的炕上了。自然而然的,她又运行起那股古怪的气感,她感觉到,当她沿着线路运行这股气时,这股气竟然慢慢汇入脐下三寸处,消失不见了。
本来小菊练这个,纯粹是瞎琢磨,见搞不明白,也就懒得去做深入的探究,省得到时反而探出别的毛病来。但今天晚上胡大胆的那种态度,倒让她无比的忧心。
没想到胡大胆这次倒还真是做到了小菊娘的要求,既没有把小菊她们住的小院说出去,也没有把那袋越来越少的玉米面拿走。每天一吃完晚餐就去了破庙。而小菊娘则每天大清早就出了门,家里就剩下了小菊和壮壮两姐弟。
小菊也不敢带壮壮出去,从每天傍晚爹娘回来时的脸色,就可以猜测到情况有多糟糕,更何况她早在现代的时候,就从网络上搜查过这几年河南的境况,那只能用天灾、人祸、兵祸来形容。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终于有一天胡大胆和小菊娘回来时,脸色都是黑如锅底,眼底里竟然透着种绝望,是的,小菊在昏暗的桐油灯下,她看得清清楚楚。现在她的视力越发的好了,竟然可以在黑暗中视物。
小菊今晚做的是玉米糊糊,胡大胆边喝边问:“小菊,家里还有多少玉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