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中脱离他视线。终于,沉默着垂下了手。
………………
四季别墅。
卧室。整个别墅全面戒严,思念寸步不离的守在薄正东的床边,紧紧握着他的手。
医生正在准备取出子弹,男人这个时候已经在半梦半醒间,他们下意识直接就用镊子去夹,却被纪思念直接挡住,
“你们不给他打麻醉yào吗?”
“东家从来不打麻醉。”
“为什么?”纪思念彻底愣住了,取子弹,那可是血ròu翻飞的事情,不打麻醉他难道不会疼死吗?
“思念。”就在这个时候,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男人拉住了她的袖子,嗓音嘶哑,
“我没事,你让他们取。”
“可是……”
“没事。”
男人说着,思念就再也不敢chā手了,静静的退到一边,两只手jiāo叠在一起。
也是,薄正东怎么会容许别人给他打麻醉剂。像他这种连睡觉枕头旁边都要放一把qiāng,恨不得一只眼镜闭着一只眼睛睁着睡的人,让他全无意识就这么躺在这里让别人在他身上动刀子,怎么可能。
想到这里,纪思念更加心疼了。上前一把握住薄正东的手,半跪下来坐在他床边,
“东家,我陪着您。”
说完,十指jiāo缠chā入他的指缝。
当机械埋入血ròu的时候,薄正东明显整个人肌ròu全部都绷紧了。唇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额角青筋bào出泌出冷汗。
子弹和一些坏死的ròu粘连在一起,想要取出,难免一些和皮下组织的拉扯。这种痛是揪心的,而当剪刀剪开坏死ròu拉出来的时候,思念更是吓得快要昏阙过去。
薄正东面无表情,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更没有发出声音。
只是,那只掐住纪思念的手,不断收紧,以至于思念觉得自己的指骨都要被捏碎了。
她不可能不疼,只是面对眼前这样的薄正东,她也一个喊疼的音节也喊不出来。
另一只手,轻轻的包裹住他们纠缠在一起的十指上,两只手围绕着男人粗粝美丽的大手,思念无声无息的把自己的额头靠了上去。
眼泪,流进他们贴在一起的掌心。
……
手术结束以后,思念并没有因此懈怠。而是更加匆忙的扮演起了护士的工作,小心翼翼的用湿毛巾一点一点给薄正东擦拭身体。
当毛巾略过那白皙如玉的肌肤上肆虐疮痍的伤口时,思念心疼的闭起了眼睛。
他的身体,新伤盖旧伤,后背上有很多粗粝的疤痕。虽然这些都不影响他的野xìng美感,甚至看起来更有男人味更xìng感,但思念还是觉得心疼。
以前他们在床上亲密的时候,她就摸到过这些伤口,但是那些时候,他们都关着灯,她也更不敢睁眼,所以从来没有看到过。
今天亲眼看了,才知道触目惊心。
“怕吗?”
“不,不……”思念嘴上说着不,指尖却愈发颤抖起来。
“怕就不要看。”男人说着,一把掀起浴袍该在自己身上,面无表情的拍了拍自己身侧的床单,
“思念,过来。”
纪思念摇了摇头,并没有放下毛巾,重新把他浴袍掀开,
“东家,我还是先给您擦完……”
“你这样掀我衣服,会让我很想教训你的。”
纪思念,“……”
她一言不发,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在受伤这么重的情况下还开得出玩笑的,垂着眸,一点点从他的胸膛往下擦下去,
直到擦到小腹的时候,思念耳根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