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区皆有耳闻。黄莺哭了好几个通宵,请假回老家问父母要钱。
让我惊奇的是,跟着大饼也不见了。他的女朋友许多接二连三打电话到宿舍,找不着人。大家不知如何解释,躲着不见她,最后将我推出来了。
在食堂,电视机放着《灌篮高手》。许多在对面一片沉默,打的几道菜由热变冷,我一直絮絮叨叨:“不会有事的。”
许多低着头说:“大饼喜欢的还是黄莺吧?我听说他去筹钱给黄莺。”
我脑子“嗡”一声,虽然跟自己没关系,却有一种想死的感觉。
许多站起来,给我一个信封,说:“这里有两千块,你帮我jiāo给大饼。他不用还我,也不用再找我。”
她走的时候,问我:“大饼是你兄弟,你说他有没有真的喜欢过我?”
我说:“可能吧。”
我不敢看她,所以也不知道她哭了没有。
后来大饼没有和黄莺在一起。他消失了一个星期,变了模样,隔三岔五酗酒,醉醺醺地回宿舍,不再玩表白这个游戏。
青春总是这样,每处随便碰触一下,就是痛楚。
他没找女朋友,许多同样没来找他。
晃过大三,晃过实习,晃过毕业论文,我们各奔东西。2005年,我经历短暂的北漂,重回南京。
大饼是杭州一家公关公司的总经理,他出差到南京,拖我去一家富丽堂皇的酒店吃饭,说反正公款消费,都能报销,只要在公关费用限额内就行。
几杯下肚,他眯着眼看我,说:“猜猜我为什么来这里吃饭?”
我摇头。
他说:“当年我给了黄莺六千块,她没有要。”
我说:“为什么?”
他说:“黄莺自己解决的。”
我一惊。
他又摇摇晃晃地说道:“那天晚上,她跟我聊了二十分钟,她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
我不作声。
他继续说:“他妈的老子心如死灰呀。毕业后才知道,她当了这家酒店老板的小三,每个月给她一万块,还答应她毕业后就扶正。有钱人的话哪里能信,真毕业了,老板不肯离婚,只是替她安排一份工作。”
大饼神秘兮兮地凑到我耳边,说:“她在这家酒店当经理,现在是总经理了。”
我问:“那她现在?”
大饼干了一杯,说:“能怎样,继续做二nǎi呗。”
我认真看了他一眼,说:“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大饼一笑,说:“我压根儿不关心,是有人跟我说的。”
结账的时候,他扫了一眼账单,嘿嘿冷笑,对服务员说:“我们一共吃了三千四百多,账单为什么是五千多?”
服务员脸立刻涨得通红,连声道歉,拿回去重算。
服务员走开,大饼醉醺醺地说:“喊他们总经理过来,问问她,当年不要我的钱,如今却来黑我的钱?”
我摇摇头,说:“算了,何必,你何必见她。”
大饼定定看我,拍拍我肩膀:“兄弟我听你的,这事就算了。别以为我不晓得,许多给我的信封里,里面是两千块,不是四千块,另外的两千块是你丫贴的吧?”
我也嘿嘿一笑。
大饼掏出喜帖给我:“你一定要来,你的份子钱两千块,五年前已经给过了,别再给了。”
我一看喜帖,新郎大饼,新娘许多。
他乐起来,醉态可掬:“告诉我黄莺怎样怎样了的,就是我太太许多。”
我说:“她们是室友,知道这些不奇怪。”
大饼一挥手:“兄弟我跟你说,女孩如果说我们不适合,我不喜欢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