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这会儿魏相宣读了,在大殿里倒没引起多大的反应。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早琢磨透了,圣上的几位皇子,死了一个,昏迷了一个,还有一个三皇子直接找不到人了。至于皇室其余的人,圣上同辈的兄弟都死绝了,这当头除了被立为太子的四皇子,还有谁能担当大任?
“臣等谨遵圣命。”京兆尹魏朗高喊了一声,随即跪地而拜。
群臣似乎突然醒转过来,紧跟着七七八八地跪在了地上,声音高低起伏,口里都喊着“谨遵圣命”。
顾长文冷笑了一声,扯了扯嘴角,手指捏拢成拳,隐在袖子中,骨节泛白,同魏相对视了片刻,到底还是跪了下来。
四皇子站在大殿中央,看着跪地的群臣,突然一下跳了起来,仿佛是瞌睡刚醒一般,忙也跪了下来,晕头晕脑地从魏相手里接了圣旨。
“魏相,这……”四皇子纠结又迟疑地捧着圣旨,赶忙回头抚着身旁的顾长文跟陈弘正,“两位相爷先起来……”
这边两人还没拉起来,魏相突然跪了下来,“圣上殡天,还请太子节哀,择日登基。”
紧接着群臣又是一声高呼:“请太子择日登基。”
四皇子抱着圣旨,苦恼地皱着眉头,仿佛是被这场面吓呆了一般。
下了早朝,群臣陆续出了禁宫,崇安侯林致远面无表情地挪着步子,背后诚意伯刘怀瑾疾走两步赶了上来,喊了一声“侯爷”。
林致远在马车前顿住脚步,扭头看着刘怀瑾跟刘怀慎走近了,也不出声,只朝两人点了点头,彼此拱手行了礼,径自上了马车。
刘怀瑾跟刘怀慎也跟在其后上了马车。驾车的小厮一挥鞭子,那马车便咕噜咕噜地使出了禁宫大门。
车厢里,刘怀瑾瞄着崇安侯的脸色迟疑了片刻,话在嘴里转了半圈,想了想,索xìng直言道:“圣上殡天,太子登基,朝廷里必有一番折腾,这当头家家都不得安宁。听说平梁府跟陇川府都建了书院,北边文人士子们赞不绝口,我想着不如让我们家二郎跟世子搭个伴,一道去北边求学,也避一避这祸事。侯爷以为如何?”
刘怀慎眉头动了动,张了张口,到底还是没chā话。
林致远扫了眼刘怀瑾,脸上有了几分波动,语气却显得有些冷淡:“北燕人入侵,北边一堆事儿,去也是添乱!”顿了顿,见刘怀瑾跟刘怀慎面色都有些尴尬,林致远叹了口气,眉头微拧,目光落在摇晃的车帘子上,沉吟片刻,又自言自语一般念叨起来,“晚姐儿像她父亲,xìng子好,念旧情,人也聪慧。可她到底还是个小丫头。温家就是闹得太过,才落得这般下场。”
刘怀瑾脸色一变,同刘怀慎对视一眼。忙朝林致远拱了拱手:“侯爷说得是,是我急躁了。”
车厢里重又回复了宁静。马车一路往诚意伯府驶去,待刘怀瑾跟刘怀慎下了车,才慢悠悠地往崇安侯府去了。
陈家几位老爷这会儿也回了府,陈弘正一脸疲惫,朝小厮摆了摆手,脚步虚浮地踏进了书房。陈弘宽、陈弘升紧随其后,连xìng子古怪的陈三老爷陈弘晏也匆忙跟了上来。唯陈二老爷陈弘道一脸平静。慢悠悠地进了院子。
“太子登基已成定局,三皇子下落不明,应该是去了南边,可即便如此也无济于事。陈家根基在京城。”陈弘宽拧着眉头。满脸yīn郁,连声音里都带着几分咬牙切齿,“新帝登基,陈家已经落了不好。要挽回,也只能拿顾家顶着。”
刚进门的陈弘道听见这话面色一凌。扫视了屋内一圈,叹了口气,沉声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顾家已经是太子眼中钉ròu中刺,有魏家在。陈家没必要去掺一脚,一个不好,两边都是错。”
陈弘宽下意识就要张口反驳,话到了嘴边又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