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长安心里十分舒畅,竟有些自得起来,心情极好地哼着歌儿,微眯着眼睛一步一踱往西街走去。
还没走两步,却见一个熟人走了过来,丁长安眨了眨眼睛,又伸手揉了揉,确定自己没看错,忙挺直了身子,笑呵呵地迎上前去。
“六哥今儿个怎么有空出来了?走,兄弟请你喝杯酒去!今儿六哥可一定要赏脸!”
“今天找你有正事儿!”岳六面无表情地立背光处,声音平淡无奇,却有股让人心摄力量。
丁长安酒立马醒了两分,脸上笑容甚,忙殷勤问道:“可是主子有吩咐?”
岳六不置可否,只让丁长安走近了,他耳边低声说了要办事儿。
丁长安先是错愕,等回过神来却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对那个鲜少见面姑娘主子佩服地五体投地。他就说嘛,这位姑娘主子肯定不是一般人!他丁长安还真没看走眼过,这回挑主子那也是万中无一!
成源街另一头,冯四郎踉跄着脚步,嘴里嘟囔着不知哪家女妓小名,身子东倒西歪,扶着墙头一路嘿嘿直笑往前挪进了一条小巷。
行至深处,几个黑影飞闪了出来,冯四郎眼前一花,还没数清楚有几个人影便被一块破油污布兜头罩了下来。冯四郎只觉得眼前突然漆黑一片,一股怪味儿直往鼻子里蹿,本能地就想挣扎,谁知还没怎么动,就被几人动作麻利地捆住手脚,拖进了巷子深处。
黎明时分,冯四郎脑袋昏昏沉沉地醒转过来,根本分不清白天黑夜,鼻尖充斥着一股酸臭发霉味道,引得胃里一阵翻涌。冯四郎这才睁开了眼,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这一动,才发现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身上凉飕飕,眼前也是一片yīn暗,泛着腐臭破布鼻尖晃dàng,冯四郎忍着剧痛,一把扯下破布,果然看到自己浑身光溜溜地躺地上,身上到处都是青紫,稍微一动就痛得想流泪,冯四郎愣了片刻,旋即发出一声凄厉叫声,直惊得小巷内外众人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待冯四郎鼻涕眼泪一把,从地上坐起来看到不远处越来越多人围了上来对着自己指指点点时顿时傻了眼。
不到一炷香时间,冯家四郎成源街著名碧螺巷中,大庭广众下赤身**、浑身青紫事情便传开了,顿时成了京城各家酒楼茶馆闲聊话资。这碧螺巷可是京城有名花街柳巷之一——专供清俊小倌!
第十一章 拜佛
冯四郎一路哀嚎着被人抬回文忠侯府,俞二太太急得直掉眼泪,待看见儿子满身青紫时,又是一阵大哭,宝贝心肝地嚷嚷一通。直吼得冯四郎满心烦躁,额上青筋直冒,咬牙吼道:“别嚎了!”
俞氏呆住,转而安慰起冯四郎,看看这儿看看那儿,忙问痛不痛。末了又忍不住低声咒骂那些个小倌。
“我是被人打了!”冯四郎烦不胜烦,疼得直吸气,却仍不忘替自己辩解。这回脸面都丢了!要是让他找到那个敢暗算他人,他一定要扒了他皮!
俞二太太嘴上应着,心里却不信。她这个儿子她清楚,犯了事儿也不敢担着,平时扯谎时候多了去了,这回指不定又是要护着什么狐媚子!他怎么就荒唐到碧螺巷去了!想到此,俞二太太直抹眼泪,她怎么就养了这么个讨债!
冯四郎家里躺了四五天,这才有了点力气出去走两步。
京城里这些天八卦不断,流言满天飞,各家茶馆说书闲聊唠嗑把冯家四郎碧螺巷遭遇编得绘声绘色,什么冯四郎原来是个兔儿爷,还是个被人骑啊,有个相好小倌却被人抢了啊……这流言便一路飘进了各家府上,后连圣上都有所耳闻了。御史台联名上了折子弹劾冯家,圣上一怒之下差点剥了冯家爵位,好被几位皇子劝住了。后头便下了旨斥责冯家大老爷、二老爷,把两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说这等不肖子孙简直有辱当年文忠侯清名!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