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亭候也在看她,一张在岁月沉淀之后韬光养晦过的成熟脸孔,挟着灼烫而又危险的气息,一点一点地俯压下来:
“我什么?没想到我竟然是这样yīn险可怕的人?”
唐安妮本能地弯腰,小脸往后仰,以避开男人咄咄逼人的压迫感。
可是,黎亭候那张笑意狰狞的脸孔,却越压越低,越压越低,越压越低!
唐安妮纤幼的小蛮腰已弯到极限,不过是生怕压到病床/上的黎皓远让他更痛苦,而在拼着最后一口气,硬生生地撑着不肯倒下。
黎亭候识穿她心里对黎皓远那一点体贴与怜悯,自鼻孔里冷哼一声!
攥着她双手迫使她高举过头顶的大掌,猛地反手一个后压,轻而易举,就将她单薄的娇/躯一下子推倒在床褥上!
“还是,你觉得,凭你的力量就能抵抗我、制服我?”
“啊!”
唐安妮惊叫一声。
感觉有什么可怕如洪水猛兽般的东西,正在排山倒海地压向自己!
可怕地,将她整个人都恶狠狠地压倒!
再恶狠狠地淹没、湮灭!
这种扑面而来的强烈危机感,让唐安妮苍白的小脸更是碜白得惊人!
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不已!
强忍着头皮发麻的恐惧感,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伸手,抵开男人过于贴近的坚硬胸膛,同时,也试图与之谈判:
“不……二叔,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皓远的氧气罩还一直罩在他的脸上,他还在好好地睡着觉,对不对?”
“……”
这种时候,形势于她极是不利:以她一个弱质女子的本事,根本不是黎亭候的对手。
如果让黎亭候意识到:东窗事发,被人揭露后,势必更是铤而走险。
甚至,黎亭候一怒之下,不仅会害死黎皓远,也会选择杀她灭口。
不如暂时妥协,与他达成协议:
只要他肯把氧气罩套回到黎皓远的鼻子上,她就会息事宁人,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然而,像黎亭候这种阅历甚广的老狐狸,又岂是这么容易打发的?
只见他鄙薄地掀了一记唇,继而晦谟如深地低喑出声,
“可是,你其实已经看到了,对不对?”
“你是不是还在想,等到皓远安全以后,就会将我加害他的真相公诸于众?”
“安妮,二叔不傻,你这种权且之计,骗不了我……”
“……”
他的语气冷静,每一句话都逻辑清晰。
一双深邃幽沉的眸子,更是闪烁出精利的光芒。
唐安妮紧紧地盯着他,以为能从那双暗黑的瞳孔里看到轻蔑嗤笑的意味。
但,黎亭候虽然不为她的提议所动,脸上却并未表现出对她的敌意与憎恶。
意外地,他的嗓音里夹着一种莫名深沉的意味。
一张修饰精致的成熟脸庞,也晕染开一抹令人费解的滚烫的温度。
不知是恼羞成怒,还是怀有别的什么目的?
可是,唐安妮却是不安至极:
为着黎亭候此刻俯瞰在自己头顶的暧/昧姿势,也为着他言语里一心yù置黎皓远于非命的意图。
心慌意乱。
焦灼惶恐的她,在无计可施之下,决定向医院求救。
考虑到重症ICU病房隔着层层密闭的隔音玻璃门,她呼救的声音没法儿传到外面去。
唐安妮奋力从黎亭候的大掌钳制中,挣脱一只手来,又拼尽力气,努力去够床头上的呼叫器
黎亭候只冷冷地看着她徒劳的努力,在她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