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要她还有一丁点利用价值,他就不会放过如此廉价的劳动力,五十万,买她八年,均下来每个月给她的薪水只是江城这样的大城市保洁员的水平,他何乐而不为?她身材那么好,外面叫价其实很高的,只是她拿不到钱罢了,否则她根本不会过得这么拮据,毕竟拍内衣,价钱一直都比服装更高。
盛潮汐舒了口气,摇头说:“你不用借给我,这不是钱可以解决的事,眼前是有五十万,可五十万拿出去并不能彻底解决问题,他肯定会再给我出难题。”
宁箴注意到了她话里的关键。
“他,是指你的老板,还是指某个人?”他问着,很快又说,“如果不愿意,可以不说。”
盛潮汐低下头,呢喃道:“不止是他……你不会明白的,这条路只能我自己走,我自己想办法……谁也帮不了我。”
宁箴也不强求:“那么,希望你可以理智地对待这件事,不要走极端。”
盛潮汐一怔,总觉得心里的想法被戳穿了,但最后只是抿抿唇,什么也没说,露出一个微笑。
很快,宁箴送她回了家,直接将她扶到了楼上,她回家,关上门,来到窗前,看着他的车子缓缓驶出小区,回想着他最后对她说的那句话,自嘲地笑了笑。
事到如今,不走极端,好像真的无法结束这件事。
葛杨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人,她现在还不算老,等到她四十岁,他说不定就会放过她了,可她等不到那时候,真要到那一天,她的人生也就彻底没有希望了。
一个女人的人生有几个四十年?真的人到中年还在做这一行,没有居所,没有家庭,没有孩子,没有存款,她如何支撑自己活下去?
低头看了看腿上的伤,盛潮汐来到厨房,从柜子上拿下一把小匕首,回到镜子前,对着镜子,将匕首在脸上比了比,像在挑选合适的位置。
宁箴开车离开小区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等红绿灯时,他忽然调转车头原路返回,将车子停在盛潮汐家楼下,快步走进去上电梯,按下七层的按钮,电梯缓慢地往下走,中间停了一下,应该是有别人上去,他等得有些皱眉,他向来耐心很好的,但今天却等不下去,直接转身走了安全通道。
七层的楼梯对于常常健身的人来说不算说什么,他很快就到达了要去的地方,来到盛潮汐家门口,不断地按着门铃,许久都没人开门。
如果不是他刚刚把她送到家,几乎以为她出门了。
尽管她不回应,他还是不停地按着,过了得有四五分钟,门才从里面打开,她光脚站着,脚踝还被包扎着,一只手用毛巾捂着脸,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额头有些汗珠。
“是你?我正在洗脸,你落下东西了吗?”
她笑着询问,脸色有些发白,看上去状态不怎么好。
宁箴上前一步,她下意识后退,他走进来把门关上,忽然抬手扯掉她手上的毛巾,她左脸颊上有一道血淋淋的刀口,还在不断往外涌着血,因为毛巾是墨绿色,用它捂着时倒看不出来。
“你疯了。”宁箴皱眉说了一句,问她,“医yào箱在哪。”
盛潮汐有点崩溃,她站在那,任由血流下来,红着眼睛说:“你别管我,这是我的事,只有这样我才能解脱,一旦我没了这张脸,身材也没了看头,没办法再为他做事,他就能放过我了!”
宁箴不理会她的话,她爱说什么他都由着她发泄,他很快找到了医yào箱,拽住她的胳膊强迫她走到沙发边坐下,她挣扎着不想处理伤口,他直接从扯下领带将她的手腕紧紧捆在一起,她狼狈地低下头,血掉在他手背上,他面无表情地扳起她的下巴,一点点为她止血,包扎,动作熟练,干净利落,专业极了,就好像他也受过这样的伤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