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淮音……”戚云拉住他的袖子,却被梁淮音一把挥开,只听见梁淮音怒吼道:“你给我滚!”
戚云苦笑一声,离开了。
而梁淮音看着桌案上的墨笔和戚云留下来的yào膏,心底突然极其烦躁,他猛地掀翻了桌案,门外的下人都被他的怒气吓得瑟瑟发抖。
又是一日,梁淮音正和徐谋士下着棋,瞧着梁淮音心不在焉的样子,徐谋士停下手,笑着道:“王爷这是被迷得魂不守舍了?”
梁淮音皱眉,“别乱说。”
然而徐谋士却理了理衣袖正色道:“王爷看上去可不像是之前无动于衷的模样了,是不是被戚大少爷感动了想要放弃这条路了呢?如果是这样还请原谅,在下希望就此请辞。”
“谋士不必相逼,”梁淮音冷冷道,“本王的心思本王还是知道的。”
“是吗?可在下见着王爷已经快要落到戚大少的手里了。且不论戚大少与当今圣上的jiāo情如何,就单单谈到如今戚大少爷对王爷走的这条路可有过一丝支持?这次拉拢裴宣的事情怕是也扯了借口来推拒吧?”
梁淮音的脸色难看,却没反驳。
“王爷还是想要任由戚大少爷发展吗?”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在下认为戚大少爷不能再留,留下来只是个隐患。”
“……”
“王爷?”
梁淮音沉默不语,他突然想起戚云温柔的眼神和那忧愁痛苦的神情,他还想起那年他大婚之时戚云祝他幸福,那人将自己灌醉大哭一场,而梁淮音陪了他一个时辰,那人还醒过来轻声说不能怠慢丞相之女,让他离开。后来戚云再和他相处时变得克制隐忍,再不敢透露出一丝过分的暧昧,而梁淮音依旧是装作不知晓的模样。
明明是深爱他的……
梁淮音端起手边的冷茶一口灌下,眼里的温和散去只余下刺骨的冷冽,“徐谋士说的没错,此人需除。”
为君者,须得寡情。
“啪!”
“咦!这是怎么了?”
梁淮音脸色一变,他猛地打开门,就看见一个下人站在门口正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地上是一地的碎片。
“怎么了?”梁淮音冷冷道。
“王爷,刚刚好像有人在这里站着,我还没看清就不见了。”下人战战兢兢道。
梁淮音瞥了眼地上碎裂开露出的水迹,那碎片上的一个印记引得他弯下腰去看,只见是很熟悉的顾长安的yào才有的标记。梁淮音的表情一时之间变得十分复杂。
“王爷?”下人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梁淮音看了他一眼,走进门里,口里道:“将他处理了,说不定听到了些什么。”
“王爷!王爷饶命啊!!王爷……”
梁淮音则是看着一脸了然的徐谋士,半晌他开口道:“徐谋士可有什么好办法除去那人?‘徐谋士一笑,或是错觉,梁淮音竟觉得那笑容格外地冰冷诡异,而他此刻的心里却是反常的平静。
几日后,梁淮音邀戚云来王府对弈。
沉默在亭里蔓延,彼此没有jiāo流,一局棋结束,梁淮音笑了笑,“戚云你果然是精通此道。”
戚云沉默良久,笑了笑,“是啊,精通此道。”他的眼神格外地深沉,让梁淮音也一时失了言语。
“我后来想了想,是我想岔了,戚云你说的没错,裴宣此时确实不适合拉拢。很抱歉上次冲你发火。”
梁淮音的道歉让戚云愣了愣,戚云看了他半晌,苦笑道:“淮音你不用这样。”
“不用怎样?”梁淮音突然凑近,呼吸jiāo错间他清晰地听见戚云瞬间变得急促的呼吸声,那人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