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唇就这么立着一言不发。
富灵阿犹自不知,仍旧沉浸在巨大的欢喜之中:“弘昀啊,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咱,咱再也不是没娘的孩子了,咱,咱有额娘了啊——”
富灵阿因激动而语无伦次,弘昀却当场勃然大怒:“你说什么?谁是你额娘?你也要认贼做母了吗!”
弘昀只当皇阿玛要将他们的玉蝶改在其他女人的名下,自是愤怒不已,可富灵阿不知弘昀恼的什么,还欲再说两句表达一下她内心尚未散尽的激动之情,旁边翠枝瞧着再这般下去两位主子怕是要吵起来了,忙拾掇好自己的情绪,上前小声道:“二阿哥且稍安勿躁,其中缘由且听嬷嬷给你道来,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二阿哥还是随嬷嬷到里屋来。”
先前瞧着翠枝那不掩欢喜似乎又夹杂着某种庆幸和激动的模样,再结合着三格格所说,小曲子脑袋就嗡了声,有种隐约的猜测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压抑着心里头的激动,小曲子默默地去外头守着房门以防有不长眼的偷听墙角,他告诉自己先不急,若真是好事,那也不差这一会半会的知晓。
过了会,房里陡然传来了二阿哥的惊呼声,紧接着是二阿哥压抑的哭声,小曲子心头一酸,多少年了,二阿哥那么小的孩子却跟个小大人似的,有泪也都是独自咽回肚里去,多少年了,有多少年了他没听到二阿哥放肆的哭声?不过继而他心里又是一阵狂喜,这说明,这说明他主子莫不是还活着?!
房间里,弘昀紧盯着翠枝,手指都在发颤:“嬷嬷,您真能确定,能确定吗?”
翠枝仔细的拿帕子心疼的给他擦着泪,红着眼眶道:“没错的,虽说主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年轻,可那就是主子啊,嬷嬷我从小随主子长大的,主子是个什么模样我哪里能认错得了?更何况,主子跟格格那是母女连心,这能假得了?”
弘昀顿时不知什么滋味的泪意狂涌:“可是,为什么”
翠枝见此,心疼的直落泪:“唉哟我的好阿哥,别哭别哭,可心疼死嬷嬷了——阿哥真是误会主子了,不是主子不认你,是主子她当时伤着了脑袋,什么都记不得了,就连格格,要不是当初格格擅闯乾清宫让主子见了面刺激到主子的记忆,怕主子至今也记不得格格呢。不过母子连心,待主子几日后进了宫,届时见了她的心肝肉,说不定一受到刺激,记忆就完全恢复了呢。”
弘昀听后这才好受了些,虽说刚才吃了些他三姐的醋,可他绝不会为此感到脸红的。听得他额娘受了伤,他不由担心道:“额娘伤好些了吗?怎的记忆到现在还没恢复?”
翠枝不由愁叹道:“说的可不是,如今也就能记得皇上和格格,就连见着奴婢都跟看见陌生人似的”说着又是愁苦一叹。
弘昀握了握拳,他得暂且忍耐,现在他还不能立刻出宫去找额娘,否则让有心人寻得蛛丝马迹就不妙了。等再过个日,等他额娘进宫了,他一定要用最好的东西治好他的额娘,让他额娘恢复记忆,到时候他们一家就能团圆了。
短短两日的功夫,乾清宫里那孤枕寒寝的男人就辗转难眠了,心下烦躁的他索性就披了褂子于御案前批改奏折,一直处理政务到乏困方歇息一二,平均两日下来他睡眠的时间不足两个时辰,严重睡眠不足的男人心情自然不佳,略有憔悴的脸庞沉暗下来愈发带着股不近人情的冷厉,前些日子稍有回温的朝堂近几日再次降到了冰点。
朝臣们提心吊胆的上完了早朝,待走出金銮殿后终于得以松了口气,当今圣上的脾气着实是忽冷忽热的难以捉摸,当真应了太上皇的那句评语,喜怒不定啊。
张子清这两日闲来无事,就着人送来了几匹颜色鲜嫩的绸缎,打算给富灵阿和花花各做一身衣服。想起宫里头那个男人答应过她,只要过了册封大典就立即接她们娘俩进宫,还准许她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