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哟,你这个杂碎咦,是你这奴才?小曲子,你这毛毛躁躁的要干什么去?没瞧见咱爷在这,冲撞了咱爷你可知罪?”苏培盛单手揉着差点被撞裂的老腰忍了一口火气,见横冲直撞的奴才是张氏屋里头的得力大太监,就压下了欲出口的斥骂。知道这个奴才向来是做人机灵做事稳妥的,如今瞧他这副急三火四的样,再细瞧着他脸上六神无主的神情,苏培盛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心里头咯噔一下。
四爷这会刚下了朝,连朝服还未来得及脱,走到半路遇上这毛躁的奴才,心情亦是不佳。
见那奴才失了魂似的立在当处,亦不给他行礼问安,四爷不由眉头一皱:“干什么去?”
见了四爷,小曲子仿佛是无魂的人瞬间找到了主心骨,噗通的一声跪倒,焦急而凄怆的磕着头:“求爷救救主子,奴才的主子不慎嗑着了头,现今还昏着不省人事,求爷开恩救救主子”
苏培盛心头一惊,忙看向他家主子爷,见他家爷闻言似怔住了,急急责斥:“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伺候主子的,怎的张主子好好的就磕着了头?快,赶紧的,跟咱家快去请太医,要耽搁了张主子的伤情,看咱家不剥了你的皮。”
见他家爷没有异议,苏培盛哪里还敢耽搁,赶紧领着小曲子火急火燎的往太医院而去。
深秋的冷风出来一阵,四爷似乎蜷缩了下手指,沉着眸子,快步往那熟悉的院落方向迈去。
张子清并没有昏迷多久,也就一炷香多一点的功夫,就昏昏沉沉的苏醒过来,疲惫的挣开眼睛一看,她的榻前一大一小摇着她的胳膊哭的昏天地暗,尤其是富灵阿的那两管鼻涕,简直能看的人黯然销/魂。
“额娘?额娘醒啦!”
富灵阿眼尖最先发现她额娘睁眼,胳膊忙在脸上一抹,见自个不是幻觉,立即破涕为笑,手脚并用的就要往榻上爬。
翠枝闻言忙看去,见她家主子真的醒了,也激动的捉住她主子的胳膊,惊喜叫道:“主子您醒了!”
张子清叹道:“我又没死,怎么就不能醒呢?”
“呸呸,主子您可别再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了,什么死呀不死呀的,这种事可不能拿来乱说。”翠枝不知怎的心里头发慌,平静了一会,见她主子额头上残留的血迹看着极为渗人,忙使唤人去端来温水。
张子清这会觉得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不少,心想自个先前怕是吓着富灵阿了。瞧她这会紧紧窝在她怀里,双手揪着她衣裳,霸道中却难掩惊惶的小模样,张子清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自个的身体情况,想想倘若真如自己所料,那身后之事只是稍微那么一料想,就不由得心里也是怪难受。
翠枝拧好了湿毛巾就要擦拭她的额头,张子清摆摆手,却将湿毛巾接过,微侧着身温柔的给富灵阿那张涕泪交错的花脸认真擦着
富灵阿仰着脸看她,一张倔强的小脸上满是依恋和儒慕。
张子清眼里一涩,手里的动作也不由的滞住:“富灵阿,先前是额娘不对,额娘不该打你。”
富灵阿睁大了眼睛,很是开心的裂开嘴:“原来真的是额娘错了,那既然是额娘犯错了,是不是额娘就不会再生富灵阿的气呢?”
张子清的一口气就噎在了喉咙里,听吧,这就是她宝贝闺女神一样的逻辑。
“额娘有错,富灵阿也有错,额娘的错在于动手打富灵阿,而富灵阿,你有没有意识到你的错是什么呢?”
“富灵阿怎么会犯错呢?富灵阿永远都是对的,富灵阿永远都不会有错。”富灵阿的回答张口就来,那般的理所当然。
张子清看她:“你先前不是告诉你李庶额娘,是你的错吗?怎么这会就反口不承认了呢?”
富灵阿认真的说道:“富灵阿怕额娘生气不要富灵阿,所以要拣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