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忽悲,道道皲裂的口子在脆弱的小心肝上裂开,此时此刻她深深的怀疑,在歪路上走的义无反顾的闺女她还拉的回来吗?
不过听到最后,听到她闺女还知道将人家给从河里拉上来,张子清只能安慰自个,所幸闺女尚且良心未泯。
“富灵阿,揍人总归是不对的,若是跟那小牛道理讲不通,既然你也没有什么急事的话,何不退让一步呢?不过富灵阿心地还是很善良的,值得表扬,还知道将小牛给拉上岸来。”
张子清轻声细语的指出她的错,不想富灵阿却因为这番话而发了火:“不让,不让!富灵阿为什么要让小牛!富灵阿能打得过小牛,所以这桥就应该让富灵阿先过!它不听富灵阿的话,它不对,所以富灵阿就要揍它,还要拉它上来驮着富灵阿走!小牛冒犯了富灵阿,所以小牛就要受到富灵阿的罚!”
张子清勃然色变,她完全可以预见未来欺女霸男c横行霸道的女霸王形象“
“富灵阿,额娘说过揍人不对,那就是不对。额娘再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认不认错?”
张子清冷着脸语气有些阴沉,可富灵阿却是遇强则强,当即梗了脖子大声道:“不认错!不认错!富灵阿没错!”
二话没说,张子清扭头就围着屋子找趁手的武器,木架子上的鸡毛掸子掂在手里刚刚好,冷眼看着富灵阿恐吓:“你不是爱数数吗?不好意思,你额娘也很是个喜欢数数的。额娘同样也数三下,若是你认错的话就趁早,三下过后,若你还不跟额娘道歉,那就别怪额娘将手里的家伙抽到你的小身子板上。”
富灵阿瞧着她额娘持着鸡毛掸子而立的架势,眼神里到底闪过一丝惧怕的意味,可骨子里的倔强那是与生俱来,皇家血脉的骄傲因子开始作祟,即便小小年纪,似乎已经隐约的懂得了宁折不弯,若是富灵阿再大一些,或许就要冲她额娘高喊,士可杀不可辱!
张子清才不管她闺女的小眼神是怎样的倨傲,只是慢条斯理的掳起了袖子:“一。”
富灵阿大声道:“额娘是骗子,说过不生气的,可富灵阿说了实话了,额娘又生气了!额娘骗了富灵阿,额娘是大骗子!”
张子清忍无可忍:“你跟额娘说了实话,就算是说错了,额娘也不生气。可额娘现在为什么生气了?那是因为你做错了,可却不知悔改,固执己见,听不得别人说你错!额娘能不生气?”
“额娘就是大骗子,大骗子!”富灵阿瞪着眼睛死劲的在炕上又蹦又跳,又吼又叫。
“好,好!”张子清脑门的青筋突突的跳:“你说话这会,二和三已经过去了,好了,既然不认错,那额娘就好生教教你死鸭子嘴硬的下场是什么!”
轻而易举的按住她,张子清扬起鸡毛掸子对着她的小屁/股就是一下,本来还想着就揍一下当给富灵阿一个教训就罢了,可瞧着这位梗着脖子桀骜不驯誓死不回头的欠揍样,张子清承认她手痒了。
噼里啪啦一阵胖揍,富灵阿终于在她额娘的淫威下低下了她高贵的头颅,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哇嚎哇嚎的声音洪亮,传的半个府邸都能听见她的哭嚎声。
今夜四爷本是要去李氏屋里的,可脚还没踏进李氏的院里,就听富灵阿那惊天动地的哭声,心头一惊,想也没想的转了身快步折向了对面院子。
待进了屋子,他方发现这里是这般的热闹,入眼的是张氏拿着鸡毛掸子耀武扬威的张狂样,她屋里的那个心腹奴才跪在她跟前眼泪一大把的正磕着头。见此情形,四爷还当是她教训奴才立威呢,孰料这念头刚一转,就见张氏屋里的心腹奴婢犹如老母鸡护鸡仔似的张开双臂挡在炕前,再仔细朝她身后瞧去,喝,他闺女跪坐在炕上哭的就跟大花脸猫似的,打着哭嗝那哭的一个凄惨,再反过来瞅着张氏手里的鸡毛掸子,他焉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