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翠枝帮衬着也给弘晖泡了会,眼见着污垢渗出,张子清也怕弘晖的身子骨没富灵阿结实,没过多会就让翠枝将弘晖抱了出来。拿体温计量了下,弘晖的温度降到了三十九度,虽降得幅度不及富灵阿,也总算有所进展。
约莫半夜时分,两个小的一前一后醒来,张子清主仆几个伺候着两小的给喂了些米粥,令翠枝喜极而泣的是富灵阿总算是能吃进东西了,虽只有几口,却也足矣令人欣慰不已,毕竟是好的开始。最令人感到诧异的是那大阿哥弘晖,可能是三天没吃东西了,这甫一体温降下,有了胃口,竟喝了小半碗的粥“
张子清长长松了口气,待明个再给两个小的泡泡澡,这一生死劫要度过去,怕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了。
宫里派来给两位小主子诊治的御医姓吕,在防痘治痘方面甚有心得,可哪怕医术再高明,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药医不死病,他给四爷府上的大阿哥诊治了三天,药也下了,啥方子啥法子也都用了,可这大阿哥的情况仍旧是每况愈下,汗出不来,烧也退不下,三日滴米未进,别说个小小稚儿,就算是个年轻力壮的男人都熬不住。吕御医不由叹气,其实自从踏进太医院那刻起,他就随时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毕竟给皇家的人看病,看着风光无限,其实却是伴君如伴虎,每日每夜的都要脑袋别在裤腰上,指不定那日因着这样那样的原因忽然就被砍了脑袋。
来的时候皇上就下了死令,治不好四爷府上的大阿哥他也甭想着活着回去了,眼见着这大阿哥如今情况急转直下,这就是第四日了,要是这一日高烧仍旧不退吕御医苦笑,也罢,遗嘱早已写好放在了书房里,只求他的小儿子别再走他的老路。
按时来诊脉的吕御医刚一进门就吓了一跳,因为他惊奇的发现那四爷府上的大阿哥,那连日来连眼都真不开的大阿哥竟罕见的坐起了身,正津津有味的在进食!
而且更让他觉得诡异的是,就连昨个送来的那三格格,明明昨个也是同样大不好的模样,今个早却能打起精神坐在了那大阿哥对面,和那大阿哥你一勺子我一勺子喝粥喝的不亦乐乎!
吕御医忙擦了擦眼确定自个没有眼花,这才激动的手脚都开始颤,连给张子清请安都忘了,几个快步过去挨个把了下脉,又仔细瞧看了两个小的面上的疹子,失控的连道了两声好,这才勉强压抑住激动的情绪,道:“这是大好的征兆啊!若是两位小主子照这个趋势下去,奴才敢拿人头担保,不足半月,两位小主子定能化险为夷,否极泰来!”
张子清喜道:“御医所言可属实?”
吕御医忙跪下:“奴才怎敢打虚言诳语?两位小主子吉人天相,相信不久就能痊愈,自此以后,后福连绵。”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如此生死劫都能度过,不是上苍厚爱是什么?以后又何愁不福祚连绵?
张子清忙令小曲子将御医扶起,感激道:“多亏了吕御医妙手回春,这两位小的才能转危为安。若当真能度的过此劫,吕御医功不可没,待到回府我定当如实向爷禀告,让爷上表皇上,记吕御医一大功。”
吕御医心头一喜,忙谦虚道:“是两位小主子吉人天相,奴才怎敢居功?”
“吕御医不必谦让,吕御医尽心尽力伺候两位小主子,不仅我看在眼里,就是府里头的爷和福晋,以及宫里头的主子们同样看在眼里,吕御医的功劳谁也不能抹去。”
来的时候吕御医尚垂头丧气,离开的时候却是春风满面。
吕御医一离开,翠枝就嘟着嘴不满:“那庸医,主子凭什么将功劳都让他占去?”
张子清斜她一眼:“人家不是庸医,只不过是时运不济而已。再说,功劳不让他去顶,难不成你要告诉爷告诉皇上是我给两位小主子泡了会澡,两位小主子就神迹般的转好了?荒不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