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尚未走到尽头,可怜李氏的哭声就走不到终点,听着四爷训斥声中不间断夹杂着李氏长短不一的哭嗝声,张子清浑身都不得劲,因为这一刻她无端想起三个字,jiāo响乐。
小曲子他们已经让她趁乱给让人抬了回去,富灵阿弘昀他们也跟随着去了福晋院里,如今看来也没她什么事了,那她到底要不要趁这空挡溜回去,省得不尴不尬的在这听着看着这单方面批斗会?
张子清心下正犹豫不定,却不成想那厢四爷做了个简单陈述xìng总结后就草草收了尾,原因无他,那李氏本就身娇ròu贵的,冰天雪地又跪了这么长时间,又担惊受怕的哭着受了四爷的训,这回身子有些撑不住了,眼见着就要晕了。于是四爷就只能结束了他的训斥,大发慈悲的放李氏回去了。
李氏一走,四爷刚转身想询问苏培盛今个的事,却冷不丁见着和苏培盛比肩的一脑袋,心脏一刹那就狂跳了一下。等看清了是因着那一身白色斗篷和风雪融了一块才让他看花了眼,四爷刚消下的火腾的翻了上来。
张子清一见四爷的神情就觉得要遭,心道,刚还在哀悼李氏的不幸,这会就要步李氏的后尘了?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劈头盖脸的训斥,那她的脸要往哪里割?
她算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李氏先前那忍辱负重的心理了。
心下又不禁一阵后悔,刚刚她应该一块跟随着福晋离开才是。
“张佳氏你……”
“爷!”张子清突然醍醐灌顶般的大叫一声,在四爷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声喊的回不过神之际忙道:“瞧妾身真是糊涂,光担心着大阿哥的安危来着,竟忘了将爷早些年曾开过光的护身符给大阿哥戴上!虽说是妾戴过的,可如今再选良辰吉日去求符怕来不及,且这到底是高僧开过光的,还是爷真心诚意求来的,既然妾当年都能由着它佑着逢凶化吉,大阿哥福泽深厚,更能否极泰来。妾真糊涂,应该早给大阿哥戴上才是,也能早些保佑着大阿哥。恕妾心牵大阿哥失礼,妾先退下。”
说着,也不等四爷作何反应,前脚接后脚急急匆匆的就往福晋的院里赶,留下四爷在原地盯着她风风火火的背影干瞪眼。
拿拳头揉了揉胸口,四爷深吸口气,冷哼道:“这女人心眼有的是,偏的还自以为多高明,就愿在爷眼皮子底下耍弄。”
苏培盛不好说什么,只能在旁干笑。
四爷正了脸色,回归正事,问苏培盛:“今个的事向爷说说始末。”因着朝堂分帮结派愈演愈重,被划为太子党一派的他显然是挡住了某些人的路,朝堂上的人不知凡几恨不得能将他处之而yù快。所以他有理由怀疑,弘晖这件事情上,是外头的手伸了进来,除去他的嫡长子借此将他狠狠一击。
被四爷这么一问,苏培盛首次被问懵了,可能是这么多年来对弘晖的期望太重,弘晖一出事,四爷的理智就有些失控,让苏培盛着了在场的奴才,统统就杖毙。也是苏培盛被四爷暴虐yīn厉的模样给震的也有些懵,也就没想起这一茬,一通板子下去,几乎都没有再能张嘴的,剩下的唯二俩个存活的,还被那张佳主子给秘密让人抬了下去,他还不怎么敢在这当口跟他家爷提……这,这事弄的……
见了苏培盛为难的表情,四爷焉有不明白?一时间,是各种气不顺啊。
在那群奴才中四爷略扫了眼,本是想看看还有没有没断气的,却不成这一眼却让他扫出问题来了。哦,张佳氏院里的奴才竟不在其中喝——
四爷那一眼的意味深长看的苏培盛是浑身汗毛直竖,忙将张子清先前所说的一套如实搬了上来,最后有道那张佳主子用心良苦,大阿哥转危为安云云。
四爷嘀咕了声这个内里藏jiān的,便又嘱咐,等那两奴才醒了,就着人去仔细问问事情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