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做了数回心理建设,好半会才终于切完了脉。
切脉的结果令他冷汗下的更厉害了,因为这位主的脉象一如既往,还是一切正常。
“如何?”
四爷低沉的声音令他倍感压力罩顶,头也不敢抬的颤声:“奴才才疏学浅……还是徐太医把过脉再说……”
四爷的眼神愈发的冷。
徐太医不得不上前把脉。
徐太医年过六旬,算是太医院的老资格了,从顺治朝起就一直在太医院任职,从平安活到现在,除了医术高超外,也得益于他曾经走南闯北增见了不少见识,不拘泥于当处往往言之有物,甚的主子们的欢心。
闭上眼睛仔细感受指腹上跳动的脉搏,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徐太医的眉越拧越紧,四爷的心也越来越沉。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忽的徐太医睁开了眼,脸上闪过片刻的骇然。
“怎样?”四爷沉声询问,手指的佛珠不知何时被他攥到了手心里一颗颗转着。
徐太医微不可查的离炕上之人远了些,皱着老脸,一双仿佛能看透世事的眼闪过丝敬畏以及淡淡的一抹遗憾。听闻四爷相询,便摇了摇头:“张格格回天乏术,恕奴才医术微末,无能无力。”
转动的佛珠猝然停止。
旁边的刘太医错愕的看了眼徐太医,后想起了什么,飞快的低下头,可到底还是晚了,四爷那锥子般刺来的目光已经无声催促,若不说出个令人满意的解释,绝对能令他当场血溅三尺。
刘太医颤抖的跪下,不得不如实道来:“回四爷的话,奴才只是有疑问,奴才诊断虽张格格不知何故昏迷不醒,可到底脉息正常,可徐太医却断言张格格回天乏术……奴才心里实在是疑惑不解。”
四爷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怔了下后目光一凛,盯着徐太医:“爷心里也疑惑不解,徐太医可否为爷解惑?”
徐太医苦笑,叹了声后,对四爷行了一礼:“不知四爷可否退了众人?”
四爷目光一扫,众人有条不紊的退了下去,刘太医也自觉的从地上爬起,默默退下。哭闹的富灵阿也被福晋抱着,小心的退出了屋子。
“现在你可以说了。”
徐太医小心看了眼炕上之人,脸色不由的又带了出几分敬畏:“不知四爷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老话,阎王要人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
“放肆!”这是四爷自踏进这屋子以来首次失态动怒,啪的重重拍下炕沿,手指着徐太医:“谁允许你胡言乱语大放厥词!子不语怪力乱神,你是拿鬼神糊弄爷不成?”
“奴才不敢!”徐太医慌忙跪下。
四爷重重喘了几口粗气,看了眼炕上之人,又冷冷看了眼磕头请罪的徐太医,神色变化莫测。
好半会,徐太医才听到头顶四爷的声音传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徐太医在心里叫苦,这四贝勒果真不是什么易相处之辈,可又不敢不说,只得硬着头皮道:“回四爷的话,奴才曾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奇人怪事,多少也有过涉及鬼神之事,于命理多少也能相看一二。而张格格这茬……怕是要与命理相争了。”徐太医话到嘴边就说的委婉了,其实说白了,就是阎王爷要来取命了,阎王爷要的人,哪个还能拦得了?
又过了好一会,方传来四爷幽幽的声音:“命理?”
徐太医道:“回爷的话,是命理,通俗来讲就是阳寿尽了,大罗仙丹也医不了命。”
医不了命……四爷恍惚想起,某个夜里她失魂落魄的告诉他,她想要的,是活下去――
我想活,不求能活到百八十岁,但是一定要看到富灵阿平安长大……
即便给不了我那么多时间,也希望能垂怜我,给我十年,不,哪怕是五年,即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