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小喜子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他草草应了,直到进了屋气也没喘的匀,挨到张子清跟前的时候脸色还是yīn郁的:“主子,爷他刚下了令,那事到此为止,不会再往下查了。”
张子清倒还没说什么,翠枝先怒了脸不忿的质问:“爷为什么不查了!奴婢因着这事挨了板子倒不值一提,可主子她受了这么大的灾,至今为止连幕后黑手的毛都摸得着,爷他为何就不继续查到底,揪出那黑心货,让大家都看看究竟是哪个坏心眼的东西?幕后之人能下手一次,就能下手第二次第三次,直至她下手成功为止!有这么黑心的藏在暗处时刻盯着咱主子,咱能放的了心吗?”
小曲子的脸色也不好看:“前头那满胜的事爷也让苏公公透了消息,与福晋无关,他竟是爷的人。奴才现今琢磨着,满胜的事情八成是有信了,咱爷既然将此事中途叫停,奴才大胆猜测着,此事少不得与前朝有些瓜葛……弄不好,会是……”小曲子声音压的几不可闻:“毓庆宫那位。”
“哦?”张子清玩味的琢磨着小曲子给的信息,毓庆宫那位太子爷难不成是火眼金睛,能透过现象看本质,这么早就能看透四爷忠心耿耿的冷面下藏得那颗不安分的贪禄天位之心?可笑,若这位太子爷真有这本事,何至于落了个幽禁至死的惨淡结局?
毓庆宫那位其实也是满腹狐疑,在满胜的事发那日,得知消息的他回来后头一个质问的就是他宫里的总管太监。
“是你擅自下的令?”
那般yīn沉的目光打在那总管太监身上,盯的他是不寒而栗。
“奴才冤枉啊,就是借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背着太子爷胡乱瞎指示,奴才对太子爷忠心耿耿,望太子爷明鉴呐——”
太子爷的脸仍旧yīn沉的如雨前的天,他的多疑其实相较起四爷来也不遑多让:“你不敢擅自下令,他满胜难道就敢擅自行动?孤埋了那么久的钉子,孤都没舍得让他暴露丁点,与你通过一次信罢,就这么给毁了?”
那总管太监哭着爬向太子爷脚步,磕头直喊冤:“前头那满胜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的就联系上了奴才,给奴才传信说四阿哥与明珠大人私下有书信来往,奴才当时一听,便知道此事不小,这么大的事奴才当时哪敢隐瞒,自是要立即向太子爷禀告的。可太子爷那段时间忙于公务,时常……忙得脚不沾地,奴才见不着太子爷的面,就遣了人传信给了索额图大人,是索额图大人让奴才莫再多言此事,他和太子爷自有定论。”
那段时日他的确是频频出宫……不知想起了什么,他脸上也是变幻莫测,似从喉咙干涩划过一句:“是叔舅的主意?”
“当天晚上,索额图大人就令人传给了奴才一个蜡丸,让奴才尽快传给满胜……奴才只当是太子爷您的主意,哪里还敢耽搁?当下就……是奴才的错,奴才该死!”
太子爷沉着脸默了好半会,似泄气又似不甘的长叹道:“叔舅糊涂,弄垮了老四于孤又得什么好?经此事,白白损了一个好钉子不提,老四怕是也要与孤离心了……”
“太子爷,恕奴才多嘴,那个满胜的奴才前头不是说,四阿哥与明珠大人……奴才拙见,索额图大人所为也是有道理……”
话未尽,就被太子狠狠一脚踢上了肩膀,倒地滚了好几个圈:“你懂什么,胤褆的障眼法孤若再看不出,孤白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
太子此番猜测诚然有道理,却也是只猜着其一未猜着其二,不曾细想过那满胜奴才,多年来隐没在四爷府上藏头不露尾的,何以在那当口突兀的找上毓庆宫?即便是四爷勾通对手,总要有信件为证吧?口说无凭,仅一个口信就要冒着暴露的危险,何止是不合情理?
塞外军队驻扎某地,大阿哥胤褆提着水壶猛灌一口,抬袖痛快的抹了把嘴,露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