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没事,你下去吧。”
“嗻。”轻蔑哼了声,真是奴才秧子,整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样,无怪乎同是二十九年入府,人家宋氏能捞的个格格还顺利生下府里的大格格,得四爷青眼福晋看重,而这位张氏,呵,这蠢货连怀了孩子都不知,稀里糊涂被人算计了弄掉了孩子,失了宠不说生生浪费了这高升的机会,现在四爷是连看她一眼都嫌的慌,打发到这鸡不拉屎的荒废地,看来是打算让她在侍妾的位置呆到死了。唉,也是他德栓倒霉,跟了这么个没前途的主子,看来只有走他干爹这条路子,看看能不能通融下,即便调不到宋格格那,调到武格格那也成啊,眼见着四爷就要出宫开府了,他若能得这些格格们青眼,跟着也是条去路啊。
跪在地上翠枝满脸是泪,却不敢哭出声,宫里规矩大,像她这般深更半夜的大吵大叫,搁在厉害的主子处,打死都算轻的。
食指厚厚包裹着纱布像只蚕蛹,张子清木着脸看着僵硬的左右手关节,心里叹息不止,木然的眼睛难得闪过丝无奈。yù速则不达,这个道理谁都懂,可她张子清,或许是经过了末世残酷的洗礼,早已不习惯将生命握在他人的手中。
是的,她不是张子清,只是末世挣扎的残魂,机缘巧合下附上了这具身体,开始了她另类的生活。她当然知道这叫什么,佛家叫夺舍,百姓叫借尸还魂,用二十一世纪流行的话来讲,这叫穿越,还‘幸运’的穿到了早已成筛子的大清朝,穿到了令四爷党们尖叫的四爷宅院里。末世前这类的影视小说她也看了三两部,也得益于这些文学影视作品,才得以让她刚穿来时不至于一抹黑。
穿来的短短三天内,依据着前世脑海中的印象再加上翠枝偶尔流出的只言片语中,总弄明白了如今这具身子的处境,一个小小的侍妾,康熙二十九年和宋氏一起被赐给了当时的四阿哥,只是人比人气死人,六年过去,宋氏扬眉吐气做了格格,还生下了四阿哥的长女,而她,说好听点是人木讷,说难听点是蠢傻,除了刚开始一两年还靠着颜色得点宠外,后来几年被宋氏上眼yào上的,渐渐不受四阿哥待见。不听丫头苦口婆心的劝,楞是上杆子往‘好姐妹’宋氏那里凑,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可愣是自个不知,在宋氏的教唆下吃多了冰饮,稀里糊涂了流掉了得之不易的孩子,心痛之余一口气没上的来,这才便宜了外来的她。
这个傻姑娘啊——得知张子清的一生,她长长叹了声傻,在宫里的大染缸浸染了这么多年,还能傻的这么纯真,当真是奇葩了。宋氏,武氏,李氏,三个格格各表一支,宋氏,或许是生了四阿哥唯一孩子的缘故,一时风头无两,张扬肆意,春风得意的很。而后进府的李氏和武氏,可能是颜色不分上下,因而彼此视为眼中钉ròu中刺,你来我往成日斗得跟乌眼鸡似的。而乌拉那拉氏,一如传说般的贤惠大度,有功赏,有过罚,处事滴水不漏八面玲珑,是四阿哥的贤内助,府里府外无不暂一声的好的。虽不知这贤惠究竟是仅浮于表面还是表里如一,但不可否认,她十分庆幸能在四阿哥府上讨生活,无关乎他能不能坐上紫金銮殿上的那把龙椅,只因有这么一个愿意维持贤惠哪怕是表面功夫的主母。只要小心点不犯大错误,生命起码是有保障的,虽然隔得久了,但她依稀还记得末世前那小说中的八爷府邸,那嫉妒成xìng的郭络罗氏,只因八爷对府里的两个侍妾多了些在乎,妒火中烧的八福晋不管不顾的关了门就将那两个侍妾直接杖毙。而今,她的身份也是侍妾,所以,她无比庆幸她穿越到的是四爷府邸而非八爷府上。
眼神不由再次飘过指间那枚细弱的绣花针,层层木然掩饰的眼底流淌着深深的焦灼。末世里,她的异能是空气,成功进阶二级的她能巧妙的化空气为冰针,挥手间成千上万枚同时没入丧失脑中,所过之处尸横遍地犹如无人之境,也正是由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