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人。
萧太后听着身侧儿子的话,在这种时候,欣慰他又成熟了一些。她淡淡说道:“哀家也不会离开的。”
她要看着那些乱臣贼子被拿下,是绝对不会贪生怕死的。而且她知道,他一定很快会回来的。他对她虽然没有情,可是他有对先皇的义,是绝对不会丢下他们母子不管的。
赵衡张了张嘴想劝她,可他清楚母后的xìng子,他现在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那也好,至少他们母子是在一起的。赵衡想了想,心里平静了很多。
城门将破的声音……赵衡有些紧张,下意识看了一眼母后。忽然看到了什么,大声叫道:“母后!”
赵衡睁大了眼睛。
萧太后缓缓朝着面前走去,看向下面的赵棣。
风将她的宽大的衣裙吹起,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上,步摇轻晃,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一张精致的脸被冻得有些发红,看向城楼之下的士兵,大声说道:“你们都是大齐的将士,真的要追随这两个谋逆犯上的逆臣吗!赵棣,萧载,你们二人口口声声喊着‘诛jiān臣,清君侧’,究竟谁才是真正的jiān臣,你们心里最清楚!”
下面的士兵都抬起了头。
萧尚书当即道:“太后和那jiān臣早有私情,早已被江屿所迷惑。你们今日所做之事,是为了保护圣主,复大权,清君侧,肃宫廷。不许停,继续撞城门,不许停!”
撞击声轰轰,城门将开。
萧太后又朝前一步,站在城墙边沿之上。
白雪皑皑。华丽繁琐的宫装,振翅yù飞的凤凰,她一张脸美得有些惊心动魄,整个人显得格外的纤细,好像是被笼中困了许久的鸟儿。
远远的,她好像看到他过来了。
萧太后笑了笑,继续说道:“江大人隳肝沥胆,辅佐幼帝,忠心耿耿,天地可鉴,绝无不臣之心,无不轨之举。哀家愿以死明志,以示清白……愿众将士能及时醒悟,替皇上除去真正的jiān臣,以防我大齐江山误入贼人之手。”
她说完,整个人就从高高的城墙之上跳了下来。
宽大的衣摆鼓着风,想没了束缚的纸鸢。
……其实她一点都不喜欢这深宫之中的日子,不管再高的权势,再尊贵的身份。太束缚了,她统统都不喜欢。
“母后!”
赵衡立刻要跑过去,身后的谢修拉住了他。看到萧太后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心中一震。
这一幕仿佛令时间静止了。连雪也渐渐停了。
马上一身戎装的赵棣的瞳孔睁大,然后才反应过来,迅速翻身下马,跑到她的身边去。
赵棣颤着手将她抱起,看着她身下渗出的血,顿时有种慌乱无措的感觉。
他自小生长在市井,坑蒙拐骗无一不通,从来不曾有过畏惧和慌张的。他抬手擦了擦她嘴里流出来的血,却越擦越多,怎么都擦不完:“你不能死,你不能死,你若是死了,我、我……”
他能怎么办?
他从来都不是她的什么人,她就算死了,他又能拿她如何。
感觉到她的手轻轻握住了他的,非常的冰冷。
赵棣的身子轻颤。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碰他。以前她总是瞧不起他,嫌弃他的。见她嘴巴翕动,鲜血汩汩,赵棣将耳朵凑了过去。
她嘴唇张了张,声音虚弱:“你不会……不会、如愿的。”
她的手轻轻的落下,纤白无力,却重重的敲在了他的心上。
赵棣木木的愣了一会儿,才低低的笑出了声。是啊,她虽然是个女子,却是一个xìng子刚烈之人,就算死,也不会让他如愿的。他太清楚她的xìng子,可是他从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