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带着我。”陈珞珈笑容如刀,匕首毫不客气的捅破了这只血红的眼珠,欣赏的看着延昌郡王在自己脚下疯狂的挣扎,也不管唐缘如今是否还有心思注意自己说的话,慢条斯理的道,“也亏得唐澄平素荤素不忌,玩物众多,又没太多人管他,我假扮少年内侍混在其中,居然无人察觉!到了岭南,我便留下暗记,汇合了当年闯dàng江湖时的同伴,把我救了出来……”
“哦,是了,你之前那么急,是想问你这弟弟?”陈珞珈仿佛才想起来一样,温柔的道,“你放心罢,我走之前,特意给他留了一包好yào……别这样,对他来说,决计是好yào,因为,我听说他这些日子,从来没断过女子?不然,他怎么会不告诉你我不见了呢?自然是他忙着夜夜御十女,早就把我忘记到脑后了……差不多你的死讯传回长安后,他的死讯,也该叫太子与绿姬晓得了……二子偕亡,甚至无一孙辈,多干净?郡王你说是不是?”素白的手上,漆黑的匕首飞旋如风,落下处,又一抹血花飞溅……
第一百八十五章:发现
唐慎之脸色苍白的站在血泊外,冷汗如雨,一向沉唈寡言却在还算遇事能够镇定处置的少年君侯此刻颤抖得若不靠书童搀扶,甚至不能站立得住!但他还不是最恐惧的人,最恐惧的,莫过于延昌郡王的侍卫
长跪于地的侍卫,虽然还活着,但此刻脸色都和死人没什么两样。不,还有,还有仲崇圣——太子最心爱的长子死了,负责保护他的侍卫自然没有活路,义荣侯唐慎之也会受到牵累,此刻不在山上的雍城侯亦脱不了责任——但若非为了劝降仲崇圣,延昌郡王根本不会来西域!所以不管雍城侯和唐慎之、侍卫要怎么样jiāo代,仲崇圣却根本jiāo代不过去了!堂堂皇孙、还是已经封了郡王的皇孙,死在了东夷山,即使仲崇圣已经投降,这件事情,他又怎么可能脱得了关系?!——要不是他这些年来一直不肯归顺,大凉何必遣使前来?延昌郡王不来西域,又怎会惨死在此?!
仲崇圣虽年迈,却还没糊涂,这几日早已打听清楚,此次来招降他,乃是两位皇孙斗法的结果。如今一位皇孙索xìng死了,不是另一位皇孙的手笔,会是谁?而另一位皇孙又怎么可能认下?必然要寻一个替罪羊!这个替罪羊……除了仲崇圣,还能是谁?!虽然禀告长安仲崇圣已经归顺的奏章是当着他的面发出去的,可再加一道仲崇圣乃是诈降,还杀了延昌郡王,无非是多放一只猎隼……
真定郡王也是皇孙也是太子之子,就是从感情上,天家也更愿意相信是自己干的罢?大凉士卒如今还在警惕着降军,杀人灭口,人手都是现成的……只要放出一句风声,道是,仲崇圣诈降,已经虐杀了延昌郡王!为了将功赎罪的士卒们,必然会毫不留情的血洗东夷山!仲崇圣只觉得眼前一黑——他投降本就是为了子孙,但如今……自己的子孙还能有什么前程可言?
唐慎之被书童低声提醒了三次,才留意到身后昏过去的仲崇圣,他足足哆嗦了半晌嘴唇,才说出声来:“先找人将仲将军扶出去……请……请苏将军和淳于副使来!”“某家就在这里。”平静的声音从旁传来,唐慎之这才注意到这月氏人苏史那抱着胸,懒洋洋的站在一旁,神情居然镇定自若。只不过不等唐慎之说什么,苏史那又立刻道:“君侯走时,叮嘱某家好生留意仲将军的身体,山上苦寒,仲将军在此多年,恐怕身体有所亏欠,某家正好略懂医理,正好去为仲将军看看,免得将军年岁长了,出什么变故。”说着,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唐慎之,毫不停留的走出去追仲崇圣。想把这既镇定、冲着他年长也看起来可靠可依的老者叫住的话到唇边被生生的止住,
唐慎之定了定神,醒悟过来苏史那之意,不禁出了一汗,暗骂自己愚蠢:“君侯留下苏将军便是为了看住仲将军,方才仲将军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