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都去了。”
“任家实在没良心。”游氏蹙着眉,道,“即使你父亲不是任平川的亲生子,可他当年本就是觑中了顾秋水的产业、自己答应了接纳他们进门的!顾秋水偌大产业,放在谁家寄养个小孩子,不说怎么的锦衣玉食,也犯不着特别欺侮了罢?这次任平川被削了爵,我看实在是太轻了!”
唐慎之叹了口气,道:“任家……我如今倒有事情要求姨母。”
游氏皱眉道:“你直说便是,自家人犯不着提一个求字。”
“我想让父母合葬。”唐慎之沉吟着,道,“原本母亲让我金榜题名之后,再去任家商议此事。但现在此事已经无需经过任家了,反倒是父亲的灵柩也要从任家祖坟里起出来重新安葬……”
游氏闻言,点头道:“是这个理儿,你打算将他们葬在何处?”
“首选自是北邙,只是到底还是要寻人过去看了才知道。”唐慎之思索片刻,道,“不过姨母也知道,圣人封了我这个侯,事情却还没结束,东夷山那边……不管朝廷最终决定怎么办,总归不会拖下去,到时候我必然也要去西域一回的,可母亲停灵江南这些年,我实在希望能够尽快将她与父亲合棺。”
洛阳北邙山自古为入葬佳穴所在,帝陵几选此处,王孙贵胄,于此山中各自圈地,是古往今来公认的吉穴。从前朝起,在这山中安葬就没平民百姓的事情了,还叫任慎之时唐慎之当然是想都不敢想的,但现在他又是侯爵又是宗室,倒也可以去看看了。
“这么说来你过些日子就要去西域了?”游氏沉吟道,“的确,不管仲崇圣是打是降,此去西域万里迢迢,一来一回也要好些日子了。但你父母只你一子,若要安葬,你不到场也不像话。若只是先将他们的灵柩移到洛阳去,我来安排就是。”
唐慎之郑重的谢过了姨母。
姨甥两个私下里谈过了话,这事情也算是向侯府jiāo代过了——毕竟齐王是反叛过且又死在咸平帝手里的,虽然如今唐慎之封了侯,可往后怎么样还不太好说,四房根本就没心思庆祝,唐慎之自己也不赞成为此摆酒。
有几家送了礼来贺他封侯,都由游氏回礼应付,横竖是不想引人注意——不说唐慎之其实前程未卜了,就说卓家今年出了六名进士,囊括状元和榜眼,这风头已经太过,唐慎之这一件实在是没人想庆祝了。
……不过仿佛也不是每个人都这么想,比如说。
卓昭节在唐慎之回来后的次日,见娘家暂时没事儿了,思念丈夫和子女,正打算与游氏告辞,不想正好遇见丁氏陪着三夫人过来,只得先把告辞的话咽下,陪着游氏接待她们。
三夫人的脸色有点迟疑,还有点不好意思,丁氏倒是有些跃跃yù试,叙礼落坐后,妯娌两个先寒暄了几句,三夫人就吞吞吐吐的说明了来意,她却是来催问婚事的。
听出三夫人的意思后,游氏有些为难,原本因为不知道唐慎之的身世,游氏觉得xìng情温柔的侄女卓昭姝会和温良恭敬的外甥是很好的一对。但现在唐慎之成了宗室,还是身世如此复杂的宗室,温柔贤惠却心思不多的卓昭姝做个贤妻良母足够,要做好义荣侯夫人就有些悬了。
最重要的是游氏心里对唐慎之的未来也没个谱,这会是尊贵的君侯,可回过头来,唐慎之甚至是生死难料,到时候他的妻子还能得好吗?虽然说卓昭姝与游氏没有血缘,但总归是在她面前长大的,三房和四房又没仇恨,游氏便觉得不管是为侄女想还是为外甥想,这门婚事还是不要结的好。毕竟卓家现在也衰微了,还不如让唐慎之另娶大家之女,也好多拉个帮手,以后继续富贵的可能还大些。
然而三夫人现在带着媳fù专门过来,说是问游氏对这门婚事怎么看,这意思就是还想把卓昭姝嫁给唐慎之了?当着女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