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郎你还真是做得出来啊!”
他敢委婉点赶人么?!
宁瑞澄和宁瑞婉到宁娴容出阁前住的院子里——宁摇碧虽然不要脸,这回倒没说谎,正堂上已经备好了珍馐佳肴,旁边还温着一壶春酒。
但姐妹两个现下都是食不知味,随便用了些,就把原本的下人挥退,借着熟悉屋子,把各处转到,这才择了最保险的一间偏房,打发人在屋前屋后守了,商议起来:“大姐你看这卓氏说的话,有几成是真的?”
“雍城侯府什么时候轮到她来当家?”宁瑞澄冷笑了一声,道,“真的可能最多不过五成罢了。”
“但二叔向来不喜多言,九弟xìng情跋扈,与咱们又是男女有别。这府里,能和咱们长谈的还真只有她一个。”宁瑞婉迟疑着道,“照这么来说她也未必全是敷衍咱们罢?”
宁瑞澄叹了口气,道:“傻子!我说的五成可能是假,就是这宁顺忠啊!”虽然屋前屋后都守满了人,可宁瑞澄还是声音一低,“咱们父亲母亲当年在二房里收买安chā了多少亲信?谁知道宁顺忠是不是二房的人?不然你看这一回,我星夜驰骋赶到长安,把你从许家拉了出来,咱们姐妹豁出去体面都不要了,重孝都上了身——可结果呢?父亲和母亲尚在人间!卓氏凭这一件就扭转了时局!你说……回头想一想,咱们可不是专门跑到二房来丢脸了?”
“现下咱们丢脸不丢脸有什么关系呢?”宁瑞婉咬了咬唇,道,“只要父亲和母亲还有兄长阿弟们好好儿的,咱们……咱们便是在这二房里受气,也都忍了罢!”
宁瑞澄目光沉沉,道:“我担心的正是这个。你说若是宁顺忠是二房的人,他不留在剑南盯着父亲母亲,却跑到山南去骗我——这是为什么?这个谎言其实很容易戳穿,之前咱们到了长安但凡冷静些寻个官家问问恐怕就能识破了。难道他就是为了骗咱们跑一趟长安吗?”
宁瑞婉吃惊道:“那他……不,二房想做什么?”
“你还记得卓氏之前的暗示?”宁瑞澄沉声道,“她暗示咱们,父亲母亲及咱们的兄弟们到剑南时隔一年受了瘴疠之气……恐怕与延昌郡王这边有关!”
“什么?!”宁瑞婉闻言,大惊失色,道,“她……她当然是这么说的,可、可这怎么可能?母亲她可是延昌郡王妃的嫡亲姑姑啊!而且父亲为了延昌郡王这些年来可谓是鞠躬尽瘁!若非为了延昌郡王,父亲母亲和咱们房里的兄弟们又怎么会被贬到剑南去?祖母……祖母坐视圣人下旨,还不是为了不想父亲继续卷在夺储一事里——这不是大姐你说的吗?”
宁瑞澄冷笑着道:“就是寻常人家亲兄弟争点儿家产也不是没有闹到出人命的,又何况是储君之位?咱们母亲是延昌郡王妃的姑母又怎么样?只要能够入主东宫,叫延昌郡王休了延昌郡王妃又有什么不可能?何况父亲如今年岁已长,又背负着教下无方、险使祖母受下人dú害这样的不孝的罪名,便是太子登基,也很难再抬举父亲!父亲难登高位,对延昌郡王的用处自然就小了……但父亲这会若是一死,延昌郡王一派却可以趁势大做文章!你说延昌郡王会不下手?”
宁瑞婉惊得花容失色,腾的站起,道:“那咱们快去告诉九弟妹,让她……”
“指望她?!”宁瑞澄不屑的道,“你又忘记我方才说的了吗?那宁顺忠多半是二房的人!”
宁瑞婉吃吃的道:“那……那大姐你到底要怎么样?你把我说糊涂了!”
“依我揣测,这件事情怕是这样的——三月里,咱们那两个双生的侄儿、侄女满月,二叔在宴上借着圣人赐名为真定郡王进言,延昌郡王一派见势不妙,竟把主意打到了咱们父亲母亲身上!”宁瑞澄的声音透着刻骨的凉,她轻轻的、慢慢的道,“意图用咱们父亲的死,换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