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下人扫了路。但到底湿滑,使女力气小,怕未必能够扶稳你。”
卓昭节抿嘴一笑,伸指在他臂上轻轻蹭了蹭,眼波流转道:“仔细冷。”
“带着裘衣呢。”宁摇碧微微笑道。
这边游氏见众人都走了,只有女儿和侄女留下来,晓得有事,面上就露出一丝诧异。等卓昭节使眼色把下人大部分打发下去,游氏就蹙了眉尖问:“怎的了?”
卓昭节和游灿对望一眼,游灿就将任慎之的事情说来,道:“姑姑说如今怎么办罢?”
游氏听到一半就沉了脸,待听完,也不回答游灿,直接命鹿鸣:“去把慎之叫回来!”
游灿忙道:“姑姑,我答应过任表弟……”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事情?亏你还知道要和七娘商议之后来告诉我!”嫡亲侄女,游灿也不是小xìng.子的人,游氏毫不客气的教训道,“再说不直接问他,如今这寒天雪地的还是正月里,怎么个打听法?指不定打听打听着,就把消息走漏了出去!”
游灿尴尬道:“我也是看姑姑年前太忙了,不敢随便拿事情再烦着姑姑。”
“那也要看是什么事。”游氏皱着眉道,“你不想想这事儿若闹出来,我却什么都不晓得,是什么后果?”
“是我错了。”游灿忙认错。
正说着,外头鹿鸣已经把任慎之追了回来。
任慎之虽然xìng情yīn郁些,然而又不傻,本来他都快回到水荭馆了,忽然被姨母跟前的大使女叫回来,还道是姨母另有话叮嘱。然而却见余人不在,答应过为自己保密的表姐游灿目光躲躲闪闪的在旁边揉着帕子,另个表妹卓昭节也是yù言又止的望着自己,哪里还猜不到游氏把自己叫回来的意思?
他心里叹了口气,行礼后,不等游氏询问就道:“姨母是要问我腊月那次受伤之故吗?”
游氏还想着要不要说两句场面话再问起来,如今见他直言,索xìng省了这个功夫,点头道:“正是为了此事——你不要怪你表姐,她也是担心你年少,又正血气方刚,别叫人骗了去。”
任慎之苦笑了下,道:“我如何敢埋怨表姐?我晓得表姐是好意。其实这件事情并不像表姐和姨母想的那样,我那些伤是被林鹤望的外室抓伤的。”
“林鹤望的外室?!”游氏这儿三人之前都揣测十有八.九是花氏勾引了任慎之,不想任慎之却说到了林鹤望身上去,大出意外之余,都是面面相觑!
游氏心一跳,却想到了难道当年章老夫人与游家谈好了条件,也拿了补偿,但怨怼未消,却要没完没了、居然现下就欺负到任慎之头上来了吗?当下紧了脸色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慎之神色郁郁,颇有些忿意,道:“据说林鹤望yù接那外室进门,却为章老夫人所阻,但林鹤望心意极坚。章老夫人被他纠缠不过,就发话说除非那外室有了身孕,结果林鹤望与那外室就寻上了我。”
游氏三人听得一头雾水,道:“这……这与你有什么相干?”游氏心里一个咯噔,暗道任慎之不慎中了林鹤望的计谋,被他咬住了与那外室有什么瓜葛?
未想任慎之听了这一问,嘴唇张合半晌,面上露出羞恨之色,却道:“只因林鹤望那外室出身青楼,据说在楼中时吃过几剂……断子之yào,所以难以有孕。她……她以为我会有什么法子解了那yào效!”
游氏呆了片刻,随即大怒,道:“真是荒谬!你一个读圣贤书的士子,怎么会知道那些龌龊的东西?!真亏这两个东西说得出口!”
游灿也是目瞪口呆,道:“这林家,昏了头了吗?怎么会把任表弟你当作了大夫看?”
“这是因为卓表妹的身孕之故。”任慎之叹了口气,瞥一眼卓昭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