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都比不上的,我到这里头去打什么主意?”
卓昭节慢慢踱步,走到她身边,嗅着她身上扑鼻的花香,越发的腻烦,冷冷的低声道:“你不要在这儿避重就轻!我告诉你,这水荭馆里住的任表哥是我那死去的小姨母唯一的儿子,四年前我小姨母去世之时,眼睛都是闭不上的,便是不放心他!如今我小姨母的梓棺还停在了江南,就等着他高中之后迁回北地入葬……你若敢害了他,仔细你的小命!”
花氏听出她语气里毫不掩饰的杀机,微微一眯眼,道:“七娘子这话说的倒是吓着我了,我做了什么能害得了任郎君?任郎君又不是三岁小儿,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狭路相逢,还不知道求饶的,是谁呢?”
“你少在这儿装模作样!”卓昭节冷冷的道,“我没功夫和你磨牙,最后给你次机会,再不jiāo代清楚,我也不跟你罗嗦,这就回去告诉母亲,你真以为五叔护着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做梦去罢!”
花氏一下子变了脸色,却是道:“七娘子好大的威风!难为我来给沈郎君送点儿酬劳,也要问过了四房的意思?”
卓昭节皱起眉,道:“酬劳?”
“我不是说了么?沈郎君给了我画还给你们五叔,我虽然买不起他那幅画,但想着多多少少也要补贴他些的,可他就是不肯要,我虽然出身贫贱,却也晓得知恩图报,这不,趁着他今儿个不在,与里头守门的小厮磨了半晌才溜进去,把银子塞进他门里……”花氏冷笑着道,“七娘子若是不信,何不与我一同进去看一看啊?”
卓昭节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见花氏一脸的理直气壮,心里也有点吃不准了,照理来说,花氏纵然有心勾引沈丹古或任慎之,这青天白日的从前门出入还真是有点太不避嫌了。像她这样会笼络男人心的女子,于男女之事上最是精明不过,即使爬.墙也很该做得声色不露才对。
只不过呢,也许是花氏故意诈自己?
正迟疑着,不远处倒是有人破了这僵持的局面——沈丹古领着惟奴,主仆两人都提了新买的文房四宝,正从月洞门里转出来,见着一群人簇拥在自己门前,微吃了一惊,随即上来招呼。
见沈丹古果然不在水荭馆里,倒是验证了花氏之前说的话,卓昭节脸色略缓,与沈丹古招呼了一声,沈丹古含笑问:“央夫人与七娘子、游娘子何以在此?”
花氏似嗔似喜的睇他一眼,娇软糯甜的道:“啊哟,丹古,你还要问?都是你不肯收酬劳,害得我只能趁你不在过来,不想倒叫七娘和这游娘子撞了个正着!她们拦住了我,这是疑心我趁你们不在,在这水荭馆里做什么手脚呢!你说这冤枉不冤枉死人?早点你利落的收了谢礼,也免我这场麻烦!”
沈丹古怔了一怔,随即笑着道:“央夫人太客气了,只不过补了几笔画,如何敢当央夫人谢礼?”
又看向了卓昭节与游灿,温和的道,“前几日五表叔有幅画受了损伤,我帮着略笔了几笔,央夫人要给谢礼,我想这不合宜,所以推了,未想到央夫人今日居然趁着水荭馆里没人上了门,倒叫两位娘子费心了。”
卓昭节与游灿对望一眼,狐疑的问:“任表哥也不在里头?”
沈丹古淡笑着道:“任弟今早出门,说是傍晚才回……应该不至于提前归来吧?”
闻言,卓昭节与游灿脸色都缓和了下来,本来她们责问花氏就是怕牵累了任慎之的名誉。但既然任慎之和沈丹古在花氏进水荭馆的这段辰光根本就不在里头,那么花氏意图勾引这两位郎君的说法就不可能了。既然如此,两人也没心思追究花氏要送这贺礼为什么连个使女也不带——本来就是为了求个冠冕堂皇的jiāo代,免得影响了两个士子的前程,这样当众追根问底,可别无事生非。
当下两人都向